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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球場的“心跳”（第1頁）

周三下午第三節，本該是自習，班主任卻大手一揮：“去l育館給校隊加油！下月市聯賽，他們缺人氣。”

九月末的陽光還帶著暑氣，從百葉窗的縫隙里斜切進來，落在木質地板上，像一條一條滾燙的金線。

林初夏被蘇晴一路拽著，穿過連廊，耳邊全是班級女生嘰嘰喳喳的議論——

“聽說今天江嶼首發！”

“貼吧有人賭他能不能連扣三個。”

“他上周那個三分絕殺我反復看了二十遍！”

林初夏沒插話，只覺得手心出汗。

她見過江嶼講題時的冷淡：鋼筆在紙上沙沙走線，聲音低而克制，像雪落。

她想象不出那樣的一個人，在球場上會是什么模樣。

l育館里人聲鼎沸。

高二（1）班被安排在東側看臺，離球場最近。

蘇晴拉著她擠到第一排，欄桿離邊線不過兩米。

林初夏剛坐下，就聞到一股淡淡的橡膠味——新換的木地板，被陽光烤得微暖。

哨聲短促。

校隊入場，白色球衣在燈光下亮得晃眼。

江嶼走在最后，肩背挺闊，球衣下擺塞進短褲，腰線利落。

他低頭調整護腕，睫毛在眼下投出兩把小扇子。

林初夏忽然想起那支鋼筆，筆夾上的藍寶石在臺燈下閃，像此刻他腕骨外側那顆褐色小痣。

跳球。

江嶼沒參與，站在三分線外。

他微微弓背，像一把拉記的弓。

對手是隔壁三中，中鋒人高馬大，球一撥，直往江嶼這邊飛來。

江嶼抬手，指尖輕輕一挑，球聽話地落入掌心。

第一攻。

他運球的動作并不花哨，節奏卻極穩。

林初夏聽見籃球擊地的聲音——

砰、砰、砰。

每一下都像敲在她心口。

突然加速。

江嶼的肩膀撞開防守人，一步過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