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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轉角撞“冰山”（第3頁）

林初夏搖頭。

江嶼把紙條對折，塞進她校服口袋，動作慢條斯理，指尖擦過她胸口第二顆紐扣：“那就學?！?/p>

“明天早上六點，l育館器材室。帶肥皂?！?/p>

他起身，椅子“吱呀”一聲。

林初夏下意識后退半步，背抵到窗臺。江嶼單手撐在她耳側，俯身——

不是靠近，只是伸手去拉窗簾，陽光被“刷”地隔開，陰影籠下來。

“別遲到?！甭曇粝竦鸵襞谠谛厍焕锕舱瘛?/p>

他走了。

林初夏在原地站了很久，直到聽見自已心跳聲慢慢恢復正常。

口袋里那張紙條被他的筆桿壓出一道凹痕，像一條無法忽視的分界線。

下午第一節是物理。

江嶼的競賽資料被奶茶毀了，只能和她共用一本。

林初夏把書攤在中間，兩人肩膀隔著一個拳頭的距離。

講到“帶電粒子在磁場中的偏轉”時，江嶼忽然用筆尖點了點她筆記上的受力圖：“錯了，洛倫茲力方向反了?！?/p>

林初夏“哦”了一聲，拿橡皮去擦，結果用力過猛，紙破了。

江嶼嘆了口氣，直接握住她手，帶著她重新畫線。

少年掌心干燥，指節分明，虎口那層薄繭蹭過她手背，像砂紙擦過，帶起一串細小的電流。

林初夏的筆尖一抖，在紙上戳出一個小黑點。

江嶼側頭，聲音低到只有兩人能聽見：“別緊張，我又不吃人?！?/p>

頓了頓，又補一句：“至少現在不吃?！?/p>

窗外蟬鳴拉長了調子。

林初夏盯著兩人交疊的影子，忽然覺得這場糟糕的相遇，好像也沒那么糟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