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頭,鼻尖差點撞上他胸口——可樂的冷意混著少年身上的雪松味,逼得她后退半步,后腰抵到公告欄邊緣。
江嶼抬手,食指輕點玻璃,正好壓在她名字上。
“教務(wù)處安排的。”他語氣淡,像在陳述天氣,“每周一晚自習(xí),圖書館二樓。有意見?”
林初夏搖頭,又點頭,最后小聲擠出一句:“……我怕耽誤你時間。”
江嶼垂眼,目光從她因為緊張而泛白的指節(jié),滑到她校服第二顆紐扣——那里沾著一點上午顏料盒里濺出的鈦白。
“怕我?”尾音微微上揚。
林初夏沒說話,算是默認(rèn)。
江嶼忽然俯身,聲音低到只有兩人能聽見:“怕我也得忍著。”
頓了頓,補一句,“或者——你更喜歡在l育館洗球鞋?”
林初夏耳尖瞬間燒紅。
周圍通學(xué)的目光像探照燈,她甚至聽見有人倒吸涼氣的聲音。
江嶼卻直起身,擰開可樂喝了一口,水珠沾在他下唇,被陽光一照,像顆小小的琥珀。
“今晚七點,圖書館。”
他轉(zhuǎn)身,背影被走廊盡頭的窗光拉得很長,“別遲到,小學(xué)渣。”
人群在他走遠(yuǎn)后炸開:
“我幻聽了嗎?江嶼說‘小學(xué)渣’?!”
“這語氣……是在寵溺?”
“救命,冰山融化了?”
林初夏把書包帶攥得更緊,掌心全是汗。
她盯著公告欄上自已的名字,忽然覺得——這場被迫綁定的“幫扶”,也許不是災(zāi)難。
而是某種更危險的開始。
晚讀鈴響過兩遍,圖書館二樓的燈比教室白熾燈亮,卻也更冷。
林初夏抱著練習(xí)冊,踩著最后一聲鈴?fù)崎_門——
江嶼已經(jīng)在了。
靠窗的長桌,他面前攤著兩本競賽題,一盞臺燈把光壓成窄窄一束,像舞臺追光。
少年沒穿校服外套,只剩一件黑色短袖,袖口勒出小臂清晰的線條,腕骨外側(cè)有一顆褐色小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