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初夏握筆的手心全是汗,筆尖在紙上洇出一個小黑點。
江嶼忽然伸手,掌心覆在她手背上,帶著少年運動后微涼的l溫。
“放松。”
他聲音低沉,“我沒那么嚇人。”
筆桿在他指間調整了一個角度,帶著她的手寫第一行:【設t=lnx】
林初夏的指尖僵著,能感覺到他虎口那層薄繭,像砂紙,又像某種安撫。
一行行推導下去,他的呼吸拂過她耳側,帶著薄荷牙膏的涼。
寫到第三行時,她手肘不小心碰到他放在桌邊的保溫杯。
“哐——”
杯子倒下,半杯冰美式順著桌面流到江嶼的競賽題上。
深褐色液l瞬間浸透紙頁,墨跡暈開。
林初夏僵住。
完了。
又是液l。
又是他的東西。
江嶼動作停了一秒。
他捏起被染色的競賽題,紙頁軟塌塌地垂著,像片枯萎的葉子。
林初夏聽見自已心跳聲大得像鼓,耳膜嗡嗡。
“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她聲音發顫,伸手去擦,指尖沾到咖啡,又慌慌張張縮回來。
江嶼把濕透的紙對折,扔進腳邊垃圾桶。
“第幾次了?”聲音聽不出情緒。
林初夏咬住下唇:“第三次……”
奶茶、球鞋、資料,現在連競賽題也不放過。
江嶼忽然起身。
林初夏下意識往后縮,后腰抵到桌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