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顏回到家里就跟徐珍珠說:“徐姐姐,你父親已經同意給你退親,你可以回家去住了。當然,你要是樂意住在這里,繼續住下去就是,你能住在家里我和姐姐都非常歡喜。”當然,最歡喜的就是我大哥。
徐珍珠非常聰明,當即就道:“是阿顏給我父親什么承諾了吧,你放心,你今天的付出,以后我定當加倍奉還。”
林顏開了一句玩笑:“只要徐姐姐給我當大嫂,就是最好的報答了。”
徐珍珠一聽這話,小臉騰地一下就紅透了,她頓時羞惱道:“你這丫頭,好不害羞!”
當天,徐珍珠就回家去了。
正月初六這天,天空飄起了雪花,很快打掃干凈的院子就覆蓋了一層潔白。
林顏和林云窩在熱炕上看書閑聊,這古人就是說道多,正月里愣是不讓人動針線,剪頭發也是不行的。
這時堂屋里傳來了一陣哭聲,驚動了姐妹二人。
二人趕忙披上斗篷起身往堂屋走去,進了堂屋才發現,屋里坐了三個穿著破爛面有菜色的小女孩,還有一個形容老邁憔悴的婦人。
林顏看了好一會兒,才把婦人認出來,竟然是二姑林彩霞。
“二姑來了!”
“二姑好!”
林顏和林云一起給二姑問好,林彩霞看了好一會兒,才將眼前兩個巧笑倩兮的美少女認出來。
這還是那兩個面黃肌瘦皮包骨頭的侄女嗎?
簡直脫胎換骨了,這分了家日子好過了就是不一樣。
林彩霞又想到自己和三個女兒在夫家過的非人生活,頓時悲從中來,又掉起了眼淚。
這時林元朗怒聲道:“二妹別哭,二哥給你做主。他莫富貴真不是個東西!你才二十七歲,還能再生,他就迫不及待地將小妾抬進門!當初我就不同意你嫁去莫家,是咱娘看中了那八兩銀子的聘禮,硬是要你嫁過去的。”
林江也道:“等雪停了我就親自去趟河灣村,我倒要問問他莫富貴想要干嘛?這大過年的就把小妾抬進門,將正妻給趕出了家門。”
林顏小聲問薛氏道:“娘,二姑家發生什么事了?”
薛氏就小聲給兩個女兒講了一遍。
原來林彩霞的相公,莫富貴,嫌棄林彩霞生了三個閨女,生不出兒子來,就在正月初二將小妾抬進了門,那小妾不是好人家的女兒,而是花樓里的姐兒。林彩霞規勸了幾句,他就將娘三個給趕出了家門。
林彩霞無奈只好回了林家老宅,可是老宅里現在是林嬌當家做主,對這個落魄的二姑一百個看不上眼,沒住上幾天就又給趕出了家門。
林彩霞無奈,只好來投奔二哥林元朗。
林顏聽此一陣扼腕嘆息,想當年二姑也是桃源村里一枝花,長得花朵一樣的姑娘,這才嫁去莫家十一年就造成了這個樣子,仿佛三四十歲的老婦一樣。
這時薛氏握住林彩霞的手,安慰道:“彩霞,你和三個女兒就先在家里住著,明天讓你二哥去莫家問問,看看是他把小妾休掉還是你們和離。”
林彩霞道:“二嫂,我選和離,我再也不要回莫家了。這些年我在莫家過得是什么樣的日子你是知道的,以前念在女兒還小的情面上我忍著他們一家人。
她們打我罵我我都能忍,但他莫富貴找了小老婆我堅決不能忍。希望二嫂收留我們母女三人幾天,等過了正月十五,我就出去找活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