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宿舍里還回蕩著手機鬧鐘第二輪的輕柔提示音。
周夏夏皺了皺眉,下意識翻個身,下一秒就猛地清醒過來。
小腹像是被拽了一下,那種熟悉的、鈍鈍的墜脹感涌上來。
她輕吸了口氣,坐起身,低頭看了眼床單——一抹暗紅若隱若現。
她無奈地嘆了口氣,頭有點暈,肚子像被堵了一塊沉石頭。翻出備用衛生巾時動作有些遲緩,不小心把抽屜里的一摞文件夾碰倒。
“夏夏?”對床的萊婭坐起來,頂著亂糟糟的頭發揉眼睛,“怎么了,你臉色不太好。”
“我……例假來了。”夏夏聲音很輕,但還是像被從嗓子眼里刮出來的。
“我靠,那你別硬撐了。”萊婭一秒清醒,“第一節課我幫你請假,我們去醫務室。”
夏夏本想再堅持一下,但這次走得匆忙,確實忘記帶了止痛劑。她又捂了捂肚子,想緩解一下不適。
“走吧,一節課而已,也沒什么大不了啊”,萊婭已經下床開始換鞋,夏夏被拽著穿上了外套,草草綁了個低馬尾,跟在萊婭身后往教學樓后側的醫務室走。
醫務室彌漫著酒精和薄荷混雜的味道。校醫是一位四十多歲的女老師,頭發扎得一絲不亂,動作利落。
“是第一天嗎?”女老師問得溫和,“有沒有痛經史?”
夏夏點點頭,坐在床邊,額頭細細地冒著汗。
女老師拿出暖寶寶和止痛片,又叮囑萊婭幫她記錄體溫,遞上熱水后,才臨走前輕聲說:“學校最近天氣潮,有幾個女生都提前了。你回宿舍多躺一會兒。你的監護人是誰?需要我們聯系一下嗎?”
夏夏怔了一瞬。
監護人……周寅坤。
這個念頭一冒出來,像一根火柴在心底點燃了沉灰。
她搖頭:“不用了,我家人都出差去了。”
夏夏從醫務室出來的時候,臉色依舊發白。止痛藥起效得慢,胃里空空的,連暖寶寶都捂不熱她身上的虛汗。
“你先回去睡一會兒,我幫你記下課堂筆記。”萊婭看她的神情,不免有些擔憂,“要是實在難受,就讓你家那個司機,把你接回家休息一下嘛。”
夏夏點點頭,一個人先回了宿舍,整個人躺在了床上。
周寅坤去了英國,可是也沒說什么時間回來。他沒有限制自己的行動,但是不代表他對她的行動一無所知。
她給自己泡了一杯紅糖水慢慢啜著,止痛藥的效果開始顯現,腰酸消失了不少,腹部也沒有一抽抽的緊繃感了。
她重新去醫務室開了回家的假條,想了想,又回宿舍背上了自己的雙肩包,走出校園。
藥房位于校園外不遠的一條巷子里,木質招牌斑駁卻干凈,門口還擺著幾盆曬干的黃芪與紅棗。
夏夏推門進去,風鈴叮當作響。
掌柜是位五十多歲的老中醫,戴著一副金邊眼鏡,見她進來,招呼著讓她坐下。
“我例假第一天有點虛,想要點補氣血的中藥。”夏夏開口,聲音平穩。
“你臉色確實不好,”老中醫點點頭,“桂圓、黨參、紅棗加阿膠就可以調一調,藥性也不會太燥。”
“還有……”夏夏頓了頓,“能不能加點活血的?我有時候yuejing后頭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