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要啰嗦,快進來吧。”
何楚云最討厭別人與她頂嘴。這人再推三阻四啰里啰嗦的話就叫人生厭了。
而且她也認清了,這人面上無情拒人千里,實則好拿捏得緊。
果然鄧意清也瞧出她的不耐,也不過分扭捏,微微傾首,“那便冒犯了。”隨后躲進了洞中,靠在石壁上。
如此兩人之間只有幾寸,地上的衣擺都貼在一起。
鄧意清一只手撥弄著棍子挑扒火堆,又添了幾根干柴。
火光照上他的眉頭,瞳仁里還映著紅色的火苗,星亮動人。
一身清清冷冷,嫩草新芽的清香傳進了何楚云鼻中。
他怎地這般狼狽身上的味道還如此好聞?
何楚云不動聲色聞了聞自己的衣袖,卻是聞到了股泥土黃石味,好在味道不重,不細細嗅來也聞不到。
若不是病秧子體弱身薄,她都要懷疑這人是不是偷偷出去就著河里的冷水沐浴了。
不過鄧意清吸了吸鼻子的動作打消了她這荒唐想法。
何楚云側頭問道:“想咳?”
鄧意清動了動喉嚨,微微點頭。
“那便咳吧,無需顧及。”
鄧意清得了允許,卻還是起身走到洞口才咳嗽幾聲。
這點何楚云自然能想得到。病秧子此人迂腐又好強,肯定不好意思在她面前咳。
她說是不介意,實則巴不得他跑出十丈外再咳,免得在這窘迫時刻染上她一身病氣。
她沒把鄧意清當自己人,自然是要維持在外面那般端莊溫良的好形象,假意關懷。
鄧意清咳得久了些。而咳好之后還接著雨水凈了手,拿出懷中他白日里洗好的帕子擦了擦。
見他咳了這么久,何楚云隨口問了句:“公子莫不是染了風寒?”
若是染了風寒她可不能再繼續與他同室而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