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芝華自己手上也濺了些茶水,還被碎瓷劃傷了手背,不過這點小傷對她來說算不得什么,便也沒管只顧出言反罵。
“你一口一個妓子賤奴,信口胡說、亂嚼舌根,如潑婦罵街,我看你比那巷口婆子都要刁鉆刻薄,蠻不講理!”
“你!”
“好了!”馬巧棠還要回言,吳銘慧出聲上前阻止。
吵兩句便吵了,怎生還越吵越兇沒完了。將她臉面置于何地?
吳銘慧又問:“你二人因何起了爭執(zhí)?”
何楚云也隨著吳銘慧走到二人近前。
那粉衣小姐率先告狀:“銘慧姐姐可要為妹妹做主。妹妹不過與婢女閑談?wù)f了那錦奴幾句,這龐芝華像是被戳破了肚皮一般炸開鍋來,還摔杯濺了妹妹一臉的茶水,我馬巧棠雖非什么顯赫世族,但也不能容人如此侮辱。”
吳銘慧見龐芝華沒有辯駁,不好評判。況且她確實見到了龐芝華摔杯辱人,那錢莊小姐再不是,她龐芝華也不能在吳府宴席上如此作為,遂問:“龐小姐可有話說?”
龐芝華用余光看了看依舊跪坐在地的錦奴,嘆了口氣。
“沒有。我只是看不慣她出言不遜。”說完便把頭側(cè)過一邊,一副任人處置。
何楚云也是看明白了。這龐芝華分明是對這琴師有意,聽人講究心上人的閑話才會一時失控動怒。
龐芝華受了委屈,可引起紛爭的那人卻老老實實跪在地上。
從何楚云這處看去,只能看到他低垂的頭,他額前干凈,沒有碎發(fā)。
更像了……
若是再鬧下去,龐芝華與馬巧棠會如何被人講究淪為笑柄她不管,可今日這鬧居被傳出去,最后受辱的肯定也只是這樂奴。
看在他那張與俞文錦相似的臉,向來不多管閑事的何楚云開了口。
“這位可是天亨錢莊馬老板家的妹妹?”
“正是。姐姐可要為我主持公道,這龐芝華好生不講理!”馬小姐見何楚云認(rèn)出了自己,立刻接話想著讓她趕緊幫自己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