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度雨知道了也好,日后她想見錦奴,還可以何度雨的名頭召來吟湘館的樂妓們到何府奏樂。
若是事后何父知道了也只會指著何度雨的鼻子罵,與她毫無干系。
反正何度雨的臉他自己都不怕丟,她何必替他省著。
她與錦奴傳話往來愈發頻繁,她好些年沒有做過這等出格之事了,深深享受其中。
不過說起來,她對錦奴的新鮮勁兒確實持續得很久。
只怪他實在太會討人開心。
他似乎十分了解她,何楚云抬胳膊他就知道她要拿什么東西,張張嘴巴他就知道她想說什么話。
也不知他是生來就會看人眼色,還是在那聲色場合鍛煉出來的。
抑或者真存了那幾分真心。
但他對人好,又不是那種刻意的諂媚。他總是笑盈盈看著她,聽她說著過往的舊事,偶爾能搭上幾句,還特別合她心意。
有時她都有些恍惚,分不清眼前人是當初的良王世子,還是樂奴錦奴。
這會兒她又在屋中與練習喜靈練習著繡帕子。
弄了半天,才繡出了一個七扭八歪的‘錦’字。這個字她教過錦奴,希望他沒忘記。
本來她織
一晃大半個月過去。 十二月二十。
敏州燈會,佳人有約。
昨日下了一整夜的雪,待何楚云早晨起身,大雪已經淹沒了整個庭院的石板路。
現下還有些薄雪飄落著,何楚云捧著暖爐,聞著熏香,站在窗前看著院子里的下人清掃積雪愣神。
前幾日吳銘慧邀她今晚去看燈會,本來她是打算與錦奴相會,但今日錦奴得隨著吟湘坊的樂師們一同去廣家奏曲。
說起廣家,敏州城的生意若說一半是鄧家的,那另一半就是廣家的。
廣家勢大,錦奴在吟湘坊又說了不算,只得應宴奏曲,負了與她的約。
還讓夏滿拿回了他親手做的點心,又傳了一堆賠罪的話來。
何楚云其實不甚在意,時間空了下來,于是便應了吳銘慧的約今日出門看燈。
過了午時,她實在閑不住,令喜靈幫她繡個荷包,她在屋中讀著書等著。
待喜靈繡好之后,她才伸手在荷包左下角簡單繡了一個云朵圖案。
她捧起荷包,感嘆自己的手藝不錯,如此用心做的禮物,錦奴定會喜歡。
何楚云沒有繡自己的名字,如今她與鄧家的婚事在即,雖說還沒定下來,但也怕別人瞧見了生事。
他帶上這印有代表自己名字的荷包,就算自己的私奴了。
將荷包用一個錦盒裝好,隨后又讓夏滿去吟湘坊幫她送了出去。
這會兒沒事做,她便仰躺在窗邊的軟榻上,舒服地微微伸直了腿,旁邊兩個身著鵝黃色衣裙的婢女給她捶腿。
冬日的熏香溫暖好聞。何楚云閉目養神,婢女捶腿的動作也越來越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