瀟灑極了。
他不動神色地看了幾眼那奏樂的錦奴,愈發明白為何長姐會對他如此上心。果真有勾引人的本色。
但他眼中也閃過一絲狠辣。長姐只是想隨意玩弄他還好,若是真動了真情,那他是絕對不允許的。
長姐只配得這世界上最好的人。他可不能眼睜睜看著將來長姐嫁給一個卑賤的樂奴。
幾曲奏畢,錦奴退到了一旁,安靜跪著。
喜靈也出現在門口,何度雨挑挑眉示意趕緊悄悄將人帶走。
喜靈得了示意,讓一個下人端了些酒水放到眾位樂妓的桌前。
錦奴知道今日會與小姐一見。
本來是約在了小姐的私宅,但臨近年底,吟湘坊將樂妓們看管得十分嚴格。他沒有機會偷偷出去。
于是小姐便說了這個法子,讓兩人能在小姐府上相見。
他見到下人們端了些酒上來便知到了與小姐約定的時間。
他趁眾人哄著何度雨飲酒,與鴇婆說了聲自己要去如廁,已經被灌了酒,眼神稍顯渙散的鴇婆頓也沒頓就讓他走了。
錦奴朝著何度雨微微點頭,表示謝意,便從眾人后身悄悄離開了。
錦奴才走出正廳,喜靈便帶著他來到了何度雨院子旁邊的荒廢園子里。
這里是用來養些夏季花草的,冬日里不來人。用來私會再好不過,就是冷了些。
何楚云見到錦奴進了園子的小拱門,不禁破顏一笑。
錦奴連忙走上前,心疼地看了眼何楚云臉上被這荒涼園子的冷氣動得有些發紅的臉頰,自責道:“是奴來晚了。”
何楚云搖搖頭,眼睛微微彎起,“不晚。我也剛來。”
她握上錦奴的手,道:“你摸摸看,我手冷不冷?”
錦奴被那溫熱燙得心中一顫,瞧著對方望向自己滿帶深情的眸子,“很熱。”
何楚云從懷中掏出了一個湯婆子,“我帶著這個呢。你先拿上暖暖,瞧你凍的。”
錦奴手上的柔夷換成了湯婆子。
這湯婆子很暖,但他卻覺得方才女子的手燙得幾乎要將他燒化。
“多謝小姐。”
何楚云緩緩搖頭,“都告訴過你幾次,莫要總是對我說謝。你的手凍壞了我可是要心疼的。”
錦奴聽言失笑,“小姐怎地比我還會哄人了。”
何楚云盯著他的眼睛,認真道:“我是發自真心。”
錦奴沒忍住又笑了一聲,似乎被冷氣嗆到喉嚨,他捂著xiong口咳了幾下。
何楚云連忙皺著眉頭幫他拍背。
“怎地了?”
錦奴想起自己昨晚咳得幾乎無法入睡,嗓子是他的舊疾了,一到冬日就犯。本想說無事,但看著她關心的目光,眸子閃了閃,不知怎地,來了句:“染了風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