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度雨是個臭棋簍子,何楚云閉著眼睛都能下贏他。
而且這個廢物向來不喜歡吟詩作對,書畫琴棋這種上得了臺面的東西,怎會一大早來找她下棋。
何楚云兩指一松,一顆白子落回了棋笥,‘咔噠’一聲,清脆悅耳。
對面已是死局。
她攆起茶杯淺喝了一口茶,“說吧,什么事?是要錢,還是又闖禍了要我找爹求情?”
何度雨哎呀一聲,囫圇將棋盤上的棋子扒拉四散,“長姐,怎么在你眼里我就是這種人呢。我這幫了你你還這種態度,啊,不是,我,我改日再來找你,先走了?!?/p>
他稀里糊涂說了一通,撅著屁股就從珠玉閣跑走了。
何楚云了解她這弟弟,瞧他那樣子定是有什么事要說。不過他愛講不講,講了肯定也是讓自己生氣。
還說什么幫了她?她可不信,他能有什么好事讓自己高興。
何楚云轉過頭望向窗外,此刻晴空萬里,使人心情舒暢。
不過這舒暢都沒持續一刻鐘,何楚云瞧見了賞石后的那半個身子嘴角就耷拉了下來。
這蠻子怎地又來了?
何楚云用鼻子輕哼了一聲,侯府的人還真是吃白飯的,一而再再而三地讓外人溜進來。
“喜靈,叫人都下去吧?!?/p>
喜靈剛收拾好棋盤,就聽見小姐的吩咐,以為小姐想一個人清靜清靜,便應聲帶著眾下人下去了。
鄧意潮得意地笑了笑,從窗子翻了進來。
何楚云皺著眉上身向后動了動,讓出位置,好讓鄧意潮從自己身前擠進來。
“有門偏要走窗,果真秉性難移?!?/p>
鄧意潮利落地進了屋,拍拍雙手,笑道:“嫂嫂說哪種秉性?”
何楚云今日懶得應付他,“少貧嘴。”
鄧意潮繞到她的桌案前坐下,擺弄著她的詩畫筆墨,感嘆:“嫂嫂真是才貌雙全?!?/p>
單瞧著端正的字跡,絕艷的畫作,誰能瞧出這女子竟是如此浪蕩?
何楚云頭有些痛,怎么好好的一天,一個兩個都來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