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小姐能高興。
若是他的死,能讓小姐痛快一下,那他這條賤便值得了。
鄧意潮放緩了呼吸,緊張地盯著雪來。
這馬奴肯定不敢。
不會的。
何楚云又朝雪來笑笑,還上手摸了摸他的發。
“雪來,做吧。”
雪來一直都沒什么表情,即便是受了侮辱被人欺負,也是行尸走肉般毫不在乎。
即使是現在面對生死,他都如往常一樣。
只是語氣比平時強了些,“多謝小姐對奴的照顧,奴無以為報。雪來愿下輩子還做小姐身邊的奴隸。”
說罷,就舉起尖刀對著自己的心臟刺去。
鄧意潮心驚得一縮,怔愣在原地。
雪來閉著眼,準備用最后一絲力氣挖出心頭血。
可他刺了之后,xiong口只是如同被木棍戳了一下。
他低頭一看,那刀片竟變戲法似的縮了回去。
何楚云不禁遮著口輕笑出聲,這清脆的笑聲在沉靜的屋中極不合時宜。
“有趣嗎?這是何度雨剛從集市上買回來的新玩意兒,上次可叫他好生顯擺。”
而雪來抿著嘴唇面色慘白,還沒從死里逃生的震驚中緩過神來。
她面露心疼輕皺著眉拍了拍雪來的頭,以示安撫,“可是嚇著了?委屈你了。”
雪來感到頭上的手眼珠才重新轉動起來,他喘了口氣,恍惚道:“雪,雪來不委屈。謝小姐不殺之恩。”
何楚云嗔道:“笨孩子,我哪里要殺你了,不過是逗逗你而已。”
雪來順從地讓她撫摸安慰,終于有了一絲委屈。
兩人一個溫柔一個聽話,纏綿蘊藉。
一旁的鄧意潮才意識到自己被那馬奴搶了位置。
本應是他在何楚云身旁,被她撫摸、被她調笑、被她安慰的。
怎地變成了那個馬奴!
可他不敢上前。
那馬奴方才的舉動著實把他驚著了。
他知道,兩人并非作戲,何楚云的性子也不屑于作戲給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