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履匆匆,何楚云趕回了珠玉閣,沿路朝她行禮的下人她皆置若罔聞。
心情蕪雜,腦中胡思亂想,使得她騰不出多余的心思應付這些下人。
她不明白,那個低賤的錦奴怎地就是俞文錦了。
怎么會是那個風光月霽的良王世子。
好容易到了珠玉閣,何楚云靠在榻上平復著呼吸,雙目失神。接過喜靈遞來的茶喝了一口,心思才稍稍平穩下來。
她垂眸看向跪在地上的寶勤,冷著聲音問道:“他,他真的死了嗎?”
何楚云雖竭力淡著臉冷著聲音,但叫誰都能聽出她的不對勁。
寶勤沒敢抬頭,叩著首回道:“錦哥兒沒了?!彼职в峙?,今天是錦哥兒的生辰,他悄悄去給錦哥兒燒紙錢,沒成想竟被府中的管事發現。
奴隸在主人家私下燒紙錢,這何等要命的重罪!
他這會兒正嚇得直發抖,還以為這位貴人因他犯了事要罰他。
何楚云稍稍側過頭,沒再看他,而是喘了兩口氣繼續問道:“他怎么死的?”
寶勤抬起頭,他轉了轉眼珠子,不知道這位貴人為何要問起錦哥兒的事。
他也不知道該不該說出實情,奴隸自縊,那可是大逆不道之事。
他支支吾吾沒吐出個一言半語。
何楚云皺眉,感覺到其中有些蹊蹺,遂道:“你只管如實說來,我不會責難于你?!?/p>
寶勤想了想,那個何小郎君是錦哥兒相好,還將他買回了府,想必眼前的貴人也不會害他。
于是心一橫,道出實情:“錦哥兒是自縊?!?/p>
自縊?怎么會?
他怎么會自縊?
他不是要進龐家,做龐芝華的陪侍嘛?
能夠脫離吟湘坊,那是多大的幸事,為何要自縊?
“可我聽說他是病死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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