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意潮眼中的假想敵一直不少,黃連英那次只是他擔心何楚云被別人勾引了去不要他了,即便何楚云真的看上了黃連英,他也能出面攪黃兩人私情。
可這次不同,她見的是即將與她定親的鄧家長子!一直被他視為眼中刺的鄧意清!
鄧意清瞥了他一眼,將手放在賬本上,將賬本封頁略凸起來的部分撫平,道:“你管得太多了?!?/p>
此人眼中冰冷落穆,可聲音溫潤好聽,若是不看臉,還以為是個溫雅和氣的清秀公子??梢坏λ麑σ?,又會叫人立刻打消這種想法。
這人的眼里分明一絲情意都沒有!
他若說些別的還好,這不咸不淡的一句話更讓鄧意潮破潰。
病秧子與何楚云竟連回他的話都一樣!
不急,他不能急!
不就是見了面,這病秧子頂著個殘敗身子能做什么!何楚云先前與他說過,喜歡他這種意氣風發身材健朗的男子。
病秧子這走三步路都要喘上一喘的廢物,如何能入她的眼。她不悅想撒氣的時候,怕是都熬不過她一窗尺。
想罷,鄧意潮也冷靜了些,揚了揚下巴,“你知道了?!?/p>
這次不是疑問,而是肯定的語氣。
兩人怎么著也是骨血相連的親兄弟,他了解病秧子,看那樣子怕是已經知曉他與何楚云的事。
想來上次莫名提起椅子的事也不是偶然。
鄧意清沒有回他,而是繼續緩緩地撫著賬本,瞧上去有些無聊,貌似對他的話毫不在意。
鄧意潮也不惱,走上前到桌案對面坐下。他坐得不算有禮,抱臂靠在椅背,雙腿撐開,眼睛定定地看著對面的人,“她已經答應嫁給我了?!?/p>
“而且,”他身體前傾,頭微微歪著,又道:“她很滿意我的身體。”
他說得冷靜,談不上顯擺,但也能聽出他話中的得意。
在一個病秧子面前提健碩的身體,無疑是侮辱。
鄧意清聽言才抬起頭,只動著眼珠上下打量了他一番,似乎也流露出滿意之態。
“嗯?!?/p>
然后呢?
這個反應叫鄧意潮頓感無措。
然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