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鄧意潮只是將攤開的手握拳,留出一根指頭指了指遠處木樁上他方才射出的箭。
靶場的小管事見狀匆匆跑去,將箭從木樁上拔了下來。隨后驚呼:“是……鄧公子勝!”
鄧意潮伸手拆下了頭上的花,走到廣榮面前豎著chajin了他的發間,看上去十分滑稽且不吉利。
“今日賭約乃臨時起意,想來廣公子也沒有將地契隨身帶在身上的習慣,那便勞煩廣公子今晚著人將地契送到鄧家了。”“恭候,告辭。”
說罷,扭扭脖子走離靶場。
囂張至極!
而那頭的廣榮一臉陰沉,把靶場管事招呼過來,“什么叫他勝?”
那管事氣喘吁吁跑到他面前,將箭遞出。
這一瞧,氣得廣榮差點七竅生煙。
那箭頭上赫然沾著一只蜂,箭尖處皆是碎裂的軀體,箭頭還掛著一顆血肉粘連的蜂頭,以及——染著一絲白黃花粉。
想是那短蜂活著時,還在采蜜。
廣榮手一松,箭嘭然落地,砸得他心臟爛碎。
那塊地十分重要,爹知道后,定會重重責罰于他。
完了。
廣榮站在原地神色懊喪,思索著該如何拖延此事。
鄧意潮則慢悠悠從眾人讓開的一條寬路走出靶場,揚馬而去。
此一遭,敏州的紈绔皆知這個不要命的北洲蠻子是個不惜命的硬腦袋。看來日后還是少與其作對得好。
廣榮那人辦事不利落,
鄧意潮威逼利誘好幾次才叫他拿出地契,因此也耽擱了些時日。 待交接好城西新地,已是四月下旬。
這次廣榮不僅輸了城西的地,
還被廣家家主重責一番后在家關了禁閉。聽說半月都不準他出門。
雖然沒讓廣榮缺個胳膊少個腿,
但能叫他吃癟也已足夠
。
鄧意潮寫了封信送去何府。信中關于廣榮的話只有寥寥數語,
剩下的一大篇都是對何楚云的思念。
酸詞亂語一大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