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是前些日子他縷犯賭事就是廣榮誘惑,好像給他下了什么蠱,只要不去賭,心里就難受得不行,雙手都要爛了一般。
他并不缺錢花,也不好賭,可那些日子腦子暈暈乎乎,就像是被什么人給控制了一樣。
別說爹娘的話不聽,就連何楚云的話都不聽了。
后來清醒時,知道長姐與爹娘因這件事受了不少委屈,就叫了好幾個人下人將自己困在家中。
鄧意清也幫了不少忙,如此一來,幾日過去,這賭癮竟然就消了。
清醒過來后,他也猜到了是廣榮從中作梗。于是便應了廣榮的邀約,打算找他算賬。
可誰知廣榮給了他一壺酒,說是上次被一個下賤樂奴打攪沒能讓他喝上,這次便讓他一嘗為快。
他本來是懷疑過酒有問題,可廣榮那廝把他在席上將得下不來臺后,又開始討好,恩威并施,一套姿態弄得他心思亂了。
且看那人自己也喝了。是以他便也沒做多想,喝了那酒。
結果回家之后就痛苦難耐,好像喝不到那酒,他便也不想活了。
不同于賭癮犯了時候那種沖動迷糊,這次是實實在在的身子痛苦。
只有自己殘害自己時,傷口的疼痛才能掩蓋住骨子里撕咬的癢痛。
“廣榮……”
果然是廣榮!
何楚云只覺可笑,她都不知道這件事該怪誰。本來廣家已經失勢,但因為廣榮得了俞文錦的寶玉,又使得廣家東山再起。
如今勢頭比之先前更盛,就連鄧家也無可奈何。
剛得知此消息時,她還納著悶,俞文錦怎么會,將他家傳寶玉拱手送給廣榮。
如今她懂了,被喂了這種酒,連活都不想活了,何況那身外之物呢?
可也不應該的,那家傳寶玉象征著良王府幾代的榮光與氣節,她相信即便俞文錦失了性命,都不會交出寶玉。
但事實擺在眼前,她不信也不行。
俞文錦,怎會失了氣節死去……
何楚云頓覺當初那個清高的君子俞文錦在她心中倏然崩塌,叫她一時茫然不知所措。
還要報復嗎,還要為了一個不值得的人報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