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楚云也知道這點。她真正想問的是玉佩之事??捎植荒軉柕妹黠@,叫他察覺。
于是抿了抿唇,輕笑道:“廣公子好本事。云先前以為廣家會就此一蹶不振,沒成想廣公子竟得了那位的歡心?!?/p>
廣榮想起此事也覺得好笑,他咳著笑了兩聲,眼中帶著一絲得意,“是天不亡我廣家?!?/p>
“說起來,還要多謝那個樂奴?!?/p>
“做了樂奴還要立牌坊,賤人一個。”
何楚云順勢問起:“樂奴?”
廣榮繼續道:“誰能想到絕世的碧血瑤光竟在一個下賤的樂奴手上。敏州這么大,那么多人都聽過那樂奴彈曲子,為何偏偏叫我得了去?你說,這不是上蒼眷顧我廣家?”
何楚云聽了這話眨了眨眼,睫毛一下一下打在眼瞼下,微微俯身,似乎有些興趣。
“廣公子細細說來?”
廣榮咽了咽血水,見何楚云盯著他,挑了挑眉毛,嗤笑一聲。
錦奴看上去十分焦急:“慢著!” 廣榮略帶不悅地看向他,眼神陰鷙,仿佛在說若是壞了他的好事,他定會將人碎尸萬段。
可錦奴猶豫了一下,還是上前搶了原本要贈與何度雨的酒。
而何度雨也似是想起了什么,搖搖頭道:“沒關系,既然他實在想喝,那便讓與他又如何?”說罷,還暗示性地朝錦奴眨了下眼。
“謝過公子?!卞\奴重重嘆了一聲,接過那壺酒。
廣榮卻怒聲斥道:“謝什么謝!我可曾叫你喝了?”
何度雨也擺了擺手,“無礙,小事。這樂奴我認得,來府上奏過幾次曲子,我還算滿意,今日就當廣兄替我打賞他又何妨?!?/p>
僵持半晌,廣榮眼睛瞇成一條縫,右臉肌肉緊了緊,沉聲道:“好啊?!?/p>
隨后他看上錦奴,輕松道:“既然何公子替你說話,那便獎你將壺里的都喝了吧?!?/p>
“一滴不剩?!?/p>
廣榮身后一個跟隨他多年的小廝附和道:“這酒千金難求,公子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弄到一壺,打算今兒個贈與何家公子!你一個賤奴竟敢出這種丑事!公子命令了,還不趕緊將酒都喝了!”
何度雨見場面有些古怪,也撇了撇嘴點點頭,眼中無辜,“那錦奴便都喝了吧?!?/p>
錦奴喉嚨動了動,嘴唇張張合合,最終半字未說,閉上眼赴死般地在眾目睽睽之下將酒喝下了肚。
沒一會兒,他就渾身無力,知道藥效發作了,便請身先退下。
而廣榮也十分體諒地讓他下去了。
席散了,廣榮去了錦奴休息的偏房。
嘭地推開房門,準備朝床上正痛苦掙扎的錦奴發作。
可想起近來廣家有生意與吟湘坊的主人合作,現在正值關鍵時刻,不好在明面給人找不快,于是將跟著錦奴一同來的那個小龜兒子打發走了。
先封了旁人的口。
“你倒是挺有本事。”廣榮看著那痛苦得渾身是汗的錦奴譏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