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提議聽上去好像很不錯,但秦澤帆只是思考了一會兒,就吐出了個一個“不”字。
“我先是一個商人,一切都利益優先。每天都有無數的國外品牌求著我們投資和合作,新恒為什么不考慮一個年輕的國際品牌,甚至自己新創建一個品牌,反而去投資名氣大不如前的獨立品牌黎明?”
黎望舒知道他說得都是對的,這些問題她也不是沒考慮過。她用著這幾個月她在酒店行業摸索學習出來的知識解釋道:“加盟國際品牌,或者自己創建一個品牌也可以,但成本遠遠比投資現成的酒店高啊。現在去建立一個新品牌,費時費力費錢,不如直接收購黎明來得劃算。”
秦澤帆好像聽到了什么好笑的話,勾起手指在她的鼻子上寵溺地刮了一下。
“新恒最擅長的就是打造品牌,最不缺的就是錢。”
黎望舒沉默。她的心漸漸冷了下來。黎明的困境,終究是無解嗎?她不甘心就這么把酒店抵押出去或者把這塊地皮賣出去。
像是看出了她的心中所想,秦澤帆又補充說:“其實賣地皮也不是不可,只是現在經濟下行,房地產行業低迷,估計也很難找到一個房地產公司能一口氣拿出這么多現金進行收購吧。只怕,又要再等上幾年了。”
最后的希望被打破,黎望舒扭頭,不愿意讓他看到自己失落的神態。秦澤帆想摟住她的腰安慰她一二,卻被她一巴掌拍開手。
“我要回去工作了,一會兒還有會議。秦總也早點回吧。”
“你就這么無情嗎?發現我沒有了利用價值,就急著趕我走?”
望舒深吸一口氣,轉身對他甜甜一笑:“什么利用價值?我確實想跟你睡一覺的,可這不是來例假了嗎?你對我確實沒什么利用價值呀,至少這個禮拜是沒有利用價值的。”
說罷,她就打開衛生間的門,頭也不回地沖出去。
下午望舒坐在辦公室里,繼續麻木地和各個酒店和投資公司打電話,尋求黎明的出路,可是收到的答復都是“對不起””不可行”。
她實在無力,父親的突然去世,巨額債務,和酒店的營運狀況猶如一張無形的網,把她牢牢困住。沒有人可以陪她承擔這一切,她只有自己了。無數次她都打開了機票軟件,想要買張機票逃離到一個沒有人認識她的國家,再也不回來。
夜晚,她一個人走在江邊,望著那一排排高樓大廈和閃爍的霓虹燈。手機屏幕亮了起來,銀行負責人發來的催款消息跳入眼簾,那種壓抑感如潮水般涌來,一寸寸吞噬著她。
她漫無目的地走在繁華的街道上,耳邊傳來街頭藝人在演唱英文歌的聲音——那是大學時,他無數次為她唱過的曲子。
他會怎么做?三年前的他,也曾經歷過這樣的掙扎與痛苦嗎?他有撐過來嗎,成為了更厲害的人嗎?
一陣微涼的風吹過,望舒的思緒漸漸清晰。“山窮水復疑無路”,這是他回國前對她說的最后一句話。既來之,則安之。再怎樣也不會比現在更糟了,不如先走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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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澤帆透過車窗,看見她孤單的背影獨自在街頭游蕩。她的情緒看上去糟透了,幾次看到她將手搭在江邊的欄桿上,他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他就這樣默默地一路跟著她,見她從江邊走到街道,又一路走進了地鐵站。
他下了車,獨自來到街頭那位賣唱藝人面前。她剛才在這里駐足了好久。
黑人歌手的嗓音低沉醇厚,飽含韻味,余音在夜色中輕輕蕩漾。
“lifegirlyouneedit,i039;deteredtoit
iknowwhatyouneed,iknowwhat039;swrong
iknowhowtoakeittight
everythgwillbeallrightifya(letholdyou)”
“……”
“andalli039;askgyoutodois(letholdyou)
downlikeabestfriend,ohoiesthega
whenyoucryiwannafeelyourpa;nosecrets,noga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