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震怒,封淮安候魏崢為天水府總督,前去并州查賑災銀貪墨一案。
不過并州的事情畢竟隔得太遠。
聽過便也罷了。
“還是你想得周到。”溫維明靠在車璧,面色青白,隨侍的老仆又給他灌了小半碗參茶,他臉色才略微好轉。
溫維明艱難的支起身子,“今日家中好似比從前冷清。柳姨娘呢?”
溫維明是病了,卻不是老糊涂。
方才從屋內挪到馬車上,他就察覺溫家和往日不同。
平常若是出門,柳姨娘必定出門相送。
今日卻是門前冷落鞍馬稀。
仆人們忙著張燈結彩,喜氣洋洋之下,卻又夾雜著人走茶涼的瀟灑冷清。
溫婉藏無可藏,只好將崔姨娘的事情和盤托出,她又勸慰老爹:“爹,崔姨娘要走,女兒不好攔著。再說身在曹營心在漢的人,也沒必要留下。爹爹不必傷心,當務之急是養好身子。女兒年輕,怕壓不住家中族人,許多事情還要爹爹幫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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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母
溫維明臉上卻不見多少傷心,隨后說出一句至理名言。
“崔姨娘花錢如流水,她走了也好。如今家里捉襟見肘,能省一筆是一筆。”
得。
白擔心了。
果然資本家看問題,都是通過現象看本質。
什么情啊愛啊,那都是功成名就之后的調劑品。
“柳姨娘的事情你做得好。雞蛋不能放在同一個籃子里,柳姨娘那里只是一條退路。眼下最好的破局之法…還是招婿。你且放心,你大姑母雖說喜歡貪些小便宜,但并非是非不分之人。今日此去,無論成與不成,爹一定要他們給個準信兒。”
溫維明只說了這一會兒話,便疲困交加,閉上眼睛不再言語。
溫婉不好說自己的盤算。
溫老爹和姑母感情深厚,若非親眼所見,溫老爹不會相信至親之人背叛。
她又何必去做這個惡人?
人心如朔,不可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