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怎么了?”
沈衛民不說話了。
“嘿嘿,你是不是比我小?”男孩子總是對比大小情有獨鐘,也不知道高興個什么勁兒。“你叫我一聲哥,以后機械廠我罩著你。”
“哥,”沈衛民想都不想,一聲哥換一個靠山不要太值。
徐新華在家里最小,運輸隊里又直接免了一輩,現在來了個比他小的還叫他哥,一時間意氣風發。
快晌午,徐新華領著沈衛民去工會登記,正式成為了機械廠的一名臨時工。每月工資十五塊,冬夏出差有補貼,這個沒明確規定,不過看徐新華美滋滋的,應該不錯。
“運輸隊正式工名額有限,得撿總廠剩下的,隊里幾年沒進新人,我是去年進來的,跟我爹……就徐隊長出了兩趟車,連方向盤都不讓我碰,我們還有的熬。”提起徐進山,徐新華臉色有些不自然。
“我餓了。”沈衛民倒是不在意。
徐新華松了一口氣,帶他去食堂吃飯,“食堂吃飯得轉糧食關系,要不交糧票也行,我請你?”
沈衛民伸兜從空間里把糧票摸出來,“不用,我帶了,你只要保證他能賣給我就成。”
“那當然,雖然是臨時工,咱們也是機械廠的人。”徐新華理所當然。
沈衛民笑,大廠都是錯開吃飯,現在剛到第一輪飯點。沈衛民站在琳瑯滿目的食物跟前走不動腳步,兩面金黃的蔥油,冒著熱氣白嫩嫩的大肉包,還有顏色鮮亮的炒菜,感覺五臟六腑都激動起來了,叫囂著我要吃我要吃。
正在這時候,一盆紅燒肉放在窗口,濃油赤醬,色澤紅里透黑,肉質敦厚,這一口要是咬下去……沈衛民是徹底移不動腳步了。
接過徐新華遞過來的飯盒,沈衛民就地排隊。
“兩個饅頭,一份紅燒肉。”徐新華喊道,他沒結婚,家里又寵著,一個月工資幾乎都用在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