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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工會主席的辦公室出來,沈衛民感到一陣慶幸,他沒有想到事情這么容易就過關了。他現在只希望對方是個講信用的人,不要對他太過糾纏,目前來看對方應該不是那樣的人。
“怎么了?”徐新華問了一句。
沈衛民搖搖頭,目前來看還沒有什么事。“沒事兒。”
“沈衛民,有人找。”
又來?沈衛民皺眉抬頭,看到一個見過卻并不熟的人影,“越醫生?”上次因為種種原因到離城,替病人主刀的不就是這個醫生?他記得他和程振華相熟,應是世交。
“你認識我?”越明疑惑,他的記憶力算好的,但是他卻想不起在哪兒見過這個人。不過離城醫院人來人往,進進出出,確實有好些記得他他不記得的家長和病患。
“六月份的時候,我和程團長在曾經途經離城,送了一個病患過去,不知道越醫生還記不記得?”
越明
點頭,今年程振華就到他那兒去了一趟,想忘也難忘。他隱約記得有兩個倒霉蛋被程振華攔了車,幸虧及時送到醫院,那人才被救了回來。現在人已經轉去了軍區醫院,得到了很好的治療,雖然永遠不可能再活躍在一線,不過前段時間聽說已經退伍從政,依照那家的履歷,以后肯定有不錯的發展。
“抱歉,并沒有認出是你。”越明微微低頭。
沈衛民趕緊搖頭,“您是醫生?所有的心神當然都要放在病人身上。相對而言,我和搭檔只是個無關緊要的人物,記得不記得認識不認識都沒有關系。”
這是沈衛民的真實想法。他認為一個人只要在自己從事的領域努力做到最好,就值得尊敬。建筑工人建好房和演員演好戲一樣,都是做好了自己的本分。醫生也一樣,只要他的雙手能治病救人,只要他的大腦沒有缺失對病人病情的判斷力,在這個職業中,他就可以立于不敗之地。
越明微微頷首,算是接下了他這個說法。
兩人又聊了幾句,越明終于發覺不對勁。從剛剛到現在,沈衛民都沒有問一句他為什么來機械廠,一般就是寒暄也會問問的,但沈衛民一句都沒有。這只有兩中可能:一是沈衛民不善言辭,忘了;二是他是刻意為之。
剛剛在工會主席辦公室里,這個少年和越勤侃侃而談。可不像是會犯這種錯誤的人,所以只有后一種可能。越明定定地看著沈衛民,“想必你已經知道我來的目的了。”
沈衛民苦笑,就是因為知道了,才一直回避。
“抱歉。”沈衛民回答的干凈利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