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是這樣自認一生不是“平凡”便是“平庸”的我,卻在一個本該同樣平平無奇的星期四,遭遇了足以改變整個人生軌跡的大事件。
有時候,我們稱這樣的事件為——
災難。
猶記得那一天風和日麗,是一個在夏秋之交常見的好天氣。
由于抬眼即可望周末,加上公司成立初期業務增量不穩定,因此公司上下全是閑云野鶴,各有各的消遣,一到下班統統作鳥獸散。
這一天的運氣就像天氣一樣美好,我剛走到公交站就碰上平時總要等到望穿秋水的車開進來,空曠的車廂教人心花怒放。
提早到站的公交車正好與下班高峰期錯開,因此我到家的時間也比平時早許多。
小區今天也一如既往平靜祥和,“青青小草請勿踐踏”的草地上照樣跑過打鬧的小孩和添亂的貓狗,不同分貝的尖叫嬉笑此起彼伏。
與放了學的小學生隊伍擦肩而過,我拐上車道旁的小路,優哉游哉晃到自家樓下,一抬頭就看到家里常年封閉的窗簾竟然敞開著。
既然家里有人,就沒必要在包里海底撈針地尋找那指頭大小的感應鎖,我直接按下門鈴。
“嗶——”地一聲,對講機接通了。
“我回來啦!快開門!”
和平時一樣無人應答,隨即傳來電子鎖開啟的聲音。
我哼著小調走上樓。
家里大門照常虛掩著一條縫,我蹦進玄關,把包擱在鞋柜上,一邊脫鞋一邊沖客廳問道:“真難得啊,你今天居然比我還早到家?!?/p>
“……”
無人回應,我突然發覺屋里安靜到有點不對勁。
拎著鞋子疑惑地抬起頭,我見到了有生以來最考驗我心理素質和反應能力的景象——
客廳里,橘紅色的陽光穿過落地窗斜照在木質沙發上,把半張沙發映得溫暖又鮮艷,而另半邊陽光未能觸及的陰影里,則坐著一個人。
一個翹著二郎腿、拿著一本書、瞪著漆黑雙眼盯著我的——
陌生男人。
等我回過神時,已經完成了扔掉鞋子——奪路而逃的動作。
然而指尖才剛碰到門把,肩膀就被人從后方用力捏住了,還沒來得及呼痛,頸側就挨上了什么冰冷的東西,隨之而來的是更加令人膽寒的聲音:
“不要動,也不要大喊大叫?!?/p>
我幾乎要掙扎起來的動作當即僵住了。
雖然平日里經常做一些睥睨天下、大殺八方的美夢,腦補劇場里帥氣地ko盜賊劫匪也不在話下,但現實里我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廢柴,跑步跑上十米都會喘大氣,除了追公交特別生猛外沒有任何值得稱道的建樹。
因此面對突然出現的危險人物,我先是在腦中閃過諸如“物業拿錢不干活明年拒交物業費”、“遺書還沒寫硬盤還沒清空”、“家里死人會變成賣不出去的兇宅”……之類亂七八糟的念頭,而后嘴巴不受控制地喊出:“好漢饒命!我其實高度近視!真的高度近視?。∧汩L什么樣子我根本看不清啊饒了我吧?。?!”","chapter_titl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