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你悠著點啊,那是白酒不是啤酒,度數(shù)天差地別的。”
庫洛洛啃著螃蟹擺擺手,咽下去之后才說:“不要緊,旅團里有很能喝的家伙,我早就練出來了。”
很能喝的家伙?
窩金嗎?
我一時覺得有點復(fù)雜,在這種時候提起逝去的團員好像有著特殊的意義。
漫畫里庫洛洛流淚的一幕不合時宜地重現(xiàn)在腦海里。
當信長拒絕撤退指令執(zhí)意要為窩金報仇時,庫洛洛表示身為特攻隊死也是工作之一,既然接受了就別撒嬌,看似極端理智下的冷漠無情,但在看到預(yù)言詩確認窩金死亡時,他又毫不掩飾地流下淚水,并親手制造亂局為窩金安魂。
不可以為窩金“個人”報仇,但必須為“團員”報仇,他將旅團置于包括自己的個人之上。
但他真的對團員個體沒有感情嗎?
‘我希望靈魂存在。’
我想起他曾對我說過的這句話。
也許理智與情感并不總是對立。
飯后的余興節(jié)目是放焰火,一家人爬上頂樓。表弟們點燃引信后飛快地跑開,焰火接二連三躥到高空,在夜幕上綻放出五光十色的花。
其他家隨即也放起了焰火,隆隆響聲此起彼伏,在山間回響。
庫洛洛站在我身邊,清秀的面容在火光映照下忽明忽暗。
“但愿人長久,千里共嬋娟。”我低聲吟唱了一句。
庫洛洛回過頭。我望向近乎圓滿的明月:“意思是:就算相隔千里,抬頭看到的都是同一輪月亮,就像還在彼此身邊。”
——即便身處不同的次元、不同的世界,乃至是生死之隔。
“借花獻佛,這句話送給你。”
也送給我自己。
過了許久,夜風(fēng)才送來庫洛洛輕淺的回應(yīng)。
“謝謝。”
農(nóng)村不像城市,沒有豐富的娛樂活動,幾個平時喜歡打牌搓麻的人被庫洛洛灌了一肚子白酒,夜風(fēng)一吹不知東南西北,只能互相攙扶著下樓。太后和老人們選擇去客廳看中秋晚會,剩下我和庫洛洛繼續(xù)留在天臺上。
其他人一臉“我懂”。然而并沒有他們想的那么羅曼蒂克,直到睡覺時間,我們也只是各自占據(jù)了天臺一角吹風(fēng)賞月而已。","chapter_titl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