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兒,他“檢閱”完這些書,抬頭問我:“你為什么覺得我會喜歡這些類型?”
我腦中立刻跑過長篇大論,最終將其精簡為一個自認為最恰當的形容:“逼格相應。”
“那么,買了這些逼格極高的書的你又算什么呢?只怕你也沒看完幾本吧?”庫洛洛嗤之以鼻,而后放下書,看向我刨出來的那個箱子,“那是什么?”
“哦,差點忘了,這個也是送給你的,我想你可能會喜歡。”鑒于剛剛才被開過嘲諷,我對自己的想法也不確定起來,萬一庫洛洛在火紅眼之流以外其實還有正常的審美呢?
但既然開口說送,就沒有再收起來的道理,我拆開箱子,從層層廢報紙中挖出一個香瓜大小、顏色變幻莫測、長相奇形怪狀、根本叫不出名字的東西,懷念地摸了摸,而后將它塞進庫洛洛懷里。
“不要嫌棄,我家不同尋常的東西就這一個,你看得上就擺得顯眼一點,看不上就收起來好啦,不要扔掉。”
庫洛洛盤膝而坐,一手托腮,一手托著它,俊秀的臉上神色莫名。
“你從哪里得到它的?”
“老家的長輩在我小時候送給我玩的。”
老家指太后的故鄉,一個依山面海的質樸漁村。那年我還沒上學,跟著太后回鄉探親,彼時尚在人世的太外公將它送給我,告訴我這是他在海上撈到的海螺殼,對著風就能聽到另一個世界的聲音,年幼的我信以為真,在風里聽到感冒都沒聽出個所以然來,從而拒絕承認這玩意兒是海螺,并且認定太外公編故事哄人。
“結果沒過幾年太外公就過世了,家里老人說‘另一個世界’就是‘那個’世界,太外公壽數將盡,所以才能聽到那個世界的聲音。”
可見這“海螺”不大吉利。然而太外公給我的東西不多,所以即便每次碰到它都會沒來由毛骨悚然,我仍是將它留了下來,十幾年來沒有出過任何事。
我本堅信迷信終究是迷信,但庫洛洛聽我說完這個故事之后沒有任何評價,只是直勾勾地盯著那個“海螺”,周身在這一刻若有似無地浮現出奇怪的氣息,我幾乎錯覺他與那“海螺”融為了一體。
考慮到他正是貨真價實的“另一個世界”的人,我懷疑這東西可能真藏有什么玄機。
“你知道它是什么嗎?”我忍不住問道。
庫洛洛抬起眼,奇怪地反問:“它的主人是你,我怎么會知道?”
“那你怎么一直盯著它?哪里入你法眼了?”
庫洛洛發出一聲嘆息:“我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