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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電梯樓道走出，外面是一條長走廊。可見范圍內(nèi)，左側(cè)用未開放的牌子擋著，而右側(cè)有三個房間，第四個房間在盡頭的拐角處。門框一致，沒有門牌，除位置外房間看不出任何區(qū)別，不過顯然都不是廁所，難怪蘇玉良不直接在本層洗掉手上的“紅墨水”。

宋音本就沒有想過很輕松地就能找到自己的工位，她腦內(nèi)拼湊著見過的線索，徑直走進第一扇門框。

里面里出人意料的熱鬧，每一個辦公桌被隔斷隔開，宋音第一次見到這么多活人坐在各自的位置上，鍵盤聲和打印機聲此起彼伏，偶有人影走動。一切都很正常，除了一點，這棟房間里內(nèi)依舊沒人開燈。

這些她就不好再昧著良心夸獎合心老板了，宋音真心建議到開了曼德，用他的工資開燈吧。

有這么多人都在場時，宋音沒有草率出聲。她想起自己還有澆花的任務(wù)，最后在窗臺角落發(fā)現(xiàn)了噴壺。里面雖并沒有液體，但并不妨礙她拿著道具裝個樣子，領(lǐng)導(dǎo)巡視般地走遍了整個辦公室。

宋音對觀看npc的電腦界面毫無避諱，在路過一個埋頭敲著鍵盤，且聲音具有節(jié)奏感的職工時，完全看清了后者在干什么。

職工的電腦文檔里，共有兩段文字。她此時將第一段文字剪切，粘貼在原第二段文字下面，接著便重復(fù)這樣的操作。非要說有什么實質(zhì)性的改變，那只能是文檔前的空行增多了，在頁面的右邊，滾動條被壓縮到幾乎不可見的形狀。

壞了，宋音想，我成公司中流砥柱了。

她此刻無比確定，自己所做的工作在本公司里是一件大事。

抱著對文檔內(nèi)容的好奇，她繼續(xù)瞇起眼睛俯下身細(xì)看——到底是怎么兩段話能在電腦上反復(fù)迭代，走出這么一長條路來。

【無業(yè)者無業(yè)者……無業(yè)者無業(yè)者】

【員工員工……員工員工】

宋音矜持頷首，確實很符合他們?nèi)松幕{(diào)，無非就是有沒有工作，會不會餓死。她起身，然而電腦前的職員同時扭轉(zhuǎn)腰部，面部帶著上半截身體朝宋音的方向前傾，隨著她一起后移，二人的距離始終沒被拉遠。

職員的臉幾乎觸碰到宋音的腹部，然后仰頭，“咔”的一聲脆響。

“你做了工作以外的事。”

這張臉圓潤飽滿，與宋音剛剛看太多了的凹陷臉龐完全不一樣，但她腰部的扭曲感卻那樣相似，腿和臉的朝向完全相反，骨架錯位，像是背部和腹部同時朝一個方向曝曬的蛇，手臂卡在一個詭異的角度，身上并不帶有松緊的員工服被拽得緊繃。

這一古怪扭身將她胸口前的名牌顯露出來，人事部主管。

“效率低下。你被解雇了，無業(yè)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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