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她不過是趁著楚囂打坐,往他慣用的靈茶里偷偷摻了些能讓人精神錯亂的幻心草。
次日,整個外門都傳遍了,說那位俊美無雙的祈隱師兄,竟當(dāng)眾對著掌門養(yǎng)的仙鶴,聲情并茂地朗誦了半個時辰的酸腐情詩,把那仙鶴嚇得炸毛飛走,三天沒敢回窩。
沈璃暗自偷笑了一整天,誰知報應(yīng)來得又快又猛。
她早上醒來,只覺得頭頂涼颼颼的,一摸,后腦勺光溜溜一片,竟是一根頭發(fā)都沒剩下。她僵住,緩緩移到銅鏡前,鏡中人一張俏臉煞白,頭頂半邊青絲不翼而飛,成了個怪異的陰陽頭。
“楚——囂——!”
一聲尖叫劃破清晨的寧靜,驚得院中鳥雀撲棱棱飛走。
花鈴聞聲沖進(jìn)來,看到她的新造型,先是愣住,隨即捂著嘴,肩膀劇烈抖動,憋笑憋得滿臉通紅。
“不許笑!”沈璃又氣又急。
對門廊下,楚囂正悠閑地擦拭著他的劍,聞言抬起頭,一臉無辜。
“師妹何事喧嘩?
哦?
師妹這是……
頓悟了?
此發(fā)型頗有禪意,一半青絲一半空,正合‘煩惱三千,一念皆空’之境,妙哉,妙哉。”
沈璃氣得渾身發(fā)抖,抓起桌上的茶杯就想扔過去,卻被花鈴攔腰抱住。
“別氣別氣,頭發(fā)沒了還能長!我這兒有西域進(jìn)貢的生發(fā)靈液!保管你三天長回來!”
此仇不報非女子!
沈璃連夜煉制了一爐新丹藥,混進(jìn)楚囂的餐食里。
次日清晨的早課,講解劍道總綱的長老古板嚴(yán)肅,滿堂弟子噤若寒蟬。
輪到弟子提問時,楚囂忽然站了起來,對著年過三百的白胡子長老,神情款款,滿目深情:“長老,學(xué)生見你風(fēng)姿卓然,道韻天成,恍若九天神明,心中敬仰之情,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
全場死寂。
白胡子長老的臉從白到紅,又從紅到紫,手里的戒尺捏得咯吱作響。
沈璃坐在角落,用書卷擋著臉,肩膀一聳一聳。
這還沒完,楚囂又轉(zhuǎn)向一旁五大三粗的體修師兄,柔聲道:“這位師兄,你肌肉虬結(jié),孔武有力,充滿了力量的美感,讓小弟心折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