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臺上的長老,在短暫的失神后,終于用帶著一絲顫抖的聲音,宣布了結果。
臺下,花鈴等人早已掙扎著沖了上來,圍在沈璃身邊,七手八腳地扶住她。他們每個人的臉上,都沒有勝利的喜悅,只有刻骨的擔憂。
沈璃的目光,越過隊友關切的臉龐,望向遠處那灘如同爛泥般的蕭瀛。
她的眼中,沒有半分憐憫,只有大仇得報的冰冷與解脫。
她用盡最后一絲力氣,對著蕭瀛的方向,無聲地開合嘴唇。
“活該。”
說完,她再也支撐不住,頭一歪,在隊友的驚呼聲中,徹底失去了意識。
留下滿場震撼,與癱在地上,感受著修為與未來一同化為烏有的蕭瀛,那無盡的恐懼與絕望。
他終于明白,沈璃,再也不是從前的沈璃了。
可是……
究竟是哪里,出了問題?
——
濃郁的藥香縈繞在鼻端,溫和卻霸道地鉆入四肢百骸。
沈璃的意識從一片混沌的黑暗中緩緩浮起,眼睫顫了顫,艱難地睜開了眼。
入目是旅舍熟悉的穹頂,雕刻著安神靜氣的符文。
她動了動手指,一股撕裂般的劇痛便從全身的經(jīng)脈深處傳來,讓她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阿璃!你醒了!”
花鈴驚喜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帶著一絲沙啞。
沈璃轉過頭,看見隊友們都圍在床邊。
花鈴的眼下掛著濃重的青黑,赤練的唇色依舊泛著白,梵音渡的氣息比之前平穩(wěn)了些,但眉宇間那股揮之不去的疲憊卻昭示著他神識的創(chuàng)傷尚未痊愈。
狀態(tài)最好的反而是柳岸,他看起來只是靈力耗損過度,面色有些蒼白。
“你們……”沈璃一開口,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嗓子干澀得像是被砂紙磨過。
“我們都還好。”柳岸遞過來一杯溫水,扶著她慢慢坐起,“都是皮外傷和靈力反噬,休養(yǎng)一陣子就好。你才是最嚴重的,你一個人承受了我們四個人的靈力沖擊,還強行融合,簡直是……”
柳岸說到一半,搖了搖頭,臉上滿是后怕。
沈璃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內(nèi)視己身。
情況比她預想的還要糟糕。
經(jīng)脈寸寸斷裂,多處扭曲變形,丹田氣海更是布滿了蛛網(wǎng)般的裂痕,隱隱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