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就用你所謂的‘保護’,將她變成籠中之鳥,變成一件沒有靈魂的祭品?”沈璃冷冷地開口,“花千嶼,你放心,有我們在,沒人能再傷害花鈴?!?/p>
她頓了頓,語氣放緩了一些,“我們是她的朋友,是她的家人,我們會保護她?!?/p>
花千嶼的身體猛地一震,似乎被“家人”兩個字刺痛。
劉黎安看著他,聲音清冷,卻如洪鐘大呂,重重敲在他的心上。
“花鈴有自己的人生,她不應該是你和你父親,用愛打造的器物?!?/p>
用愛打造的器物……
這句話,像一道閃電,劈開了花千嶼心中那層厚厚的、由偏執和占有欲構筑的壁壘。
他想起妹妹離家時決絕的眼神,想起她剛才化身為劍時的悲壯,想起她此刻看著自己時,那眼中混雜著恐懼、疏離,卻唯獨沒有親情的目光。
他……
真的做錯了么?
良久,花千嶼全身的力氣仿佛被抽空,他頹然地垂下手臂,從儲物戒中取出一個白玉小瓶,扔了過去。
“滾。都滾?!彼尺^身,不再看任何人。
沈璃接過玉瓶,立刻給赤練服下。
幾乎是丹藥入腹的瞬間,赤練臉上最后一絲黑氣也隨之消散,呼吸漸漸平穩。
花鈴看著哥哥落寞的背影,嘴唇動了動,最終還是什么都沒說,只是默默地轉過身,跟著璃火小隊,離開了這個囚禁了她半生的華美牢籠。
回到玄天宗,已是深夜。
赤練悠悠轉醒,眾人懸著的心終于放下。
為了慶祝劫后余生,也為了報答大家的救命之恩,花鈴自告奮勇,要親自下廚,為大家做一頓豐盛的大餐。
然而,這位從小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小姐,顯然高估了自己的動手能力。
第二天一早,玄天宗的弟子食堂便傳出了一陣驚天動地的巨響,伴隨著滾滾黑煙。
“轟!”
“怎么回事?哪個丹修峰的師兄在炸爐?”
“不對啊,這味兒……怎么聞著像把十年份的靈獸糞便和爛了的星辰草混在一起燒了?”
一群看熱鬧的弟子圍在廚房門口,對著里面指指點點。
只見廚房內一片狼藉,一口大鍋被炸得四分五裂,墻壁被熏得漆黑。
而罪魁禍首花鈴,此刻正灰頭土臉地站在一片狼藉中央,臉上黑一道白一道,頭發上還沾著不知名的菜葉,活像一只剛從垃圾堆里爬出來的小花貓。
“哎喲,這不是璃火小隊的那個大小姐嗎?怎么,離了沈璃,連飯都吃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