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看似致命的一掌,擊中的是柳岸的“假死穴”,能瞬間封閉全身氣息,造成死亡的假象。若非精通人體穴位,根本看不出破綻。
梵音渡……他是在用這種方式,保下柳岸的命,同時,將情報送出來。
沈璃的目光,落在了柳岸緊緊攥著的右手上。她輕輕掰開他的手指,掌心里,赫然躺著半張用血畫出來的、皺巴巴的布防圖。
北域皇城兵力布防圖。
——
與此同時,皇宮深處。
梵星河心情大好,他踹了一腳梵音渡的輪椅,讓他一個踉蹌差點摔倒,然后放聲大笑。
“看見了嗎?我的好弟弟,這就是背叛我的下場。你做得很好。”
梵音渡垂著頭,臉上擠出一個謙卑甚至帶著幾分諂媚的笑容:“為皇兄分憂,是音渡的榮幸。”
他抬起頭,眼中滿是孺慕與崇拜:“父皇病弱,總擔心皇兄太過激進,給您留下的那些老臣,個個都是絆腳石。皇兄若信得過音渡,音渡愿意為您……清掃這些障礙。”
梵星河看著他這副卑微的模樣,眼中的戒備終于徹底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滿滿的輕蔑與滿足。
他喜歡這種感覺,將曾經的天之驕子踩在腳下,讓他像狗一樣搖尾乞憐。
“好,這件事,就交給你去辦。”
——
客棧里,隨著沈璃一枚丹藥入腹,柳岸悠悠轉醒。
“我……我還活著?”他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一臉的劫后余生。
“梵音渡那家伙,下手還真準。”沈璃將那半張布防圖收好。
“我差點就真以為他要殺了我。”柳岸心有余悸地拍著胸口,隨即,他的臉色變得異常凝重,“沈璃,我在大皇子的宮殿里,還看到了一個人。”
“誰?”
柳岸咽了口唾沫,聲音都在發顫。
“蕭瀛。”
沈璃的瞳孔,驟然收縮。
“他……變了很多。”柳岸回憶著那驚鴻一瞥,眼中滿是恐懼,“白色的長發,血紅色的眼睛,站在梵星河的身后,就像一個沒有感情的魔鬼。我感覺……那已經不是我們認識的蕭瀛了,好像……好像被什么東西,附了身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