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京這邊,隨著天子的一道令下,禁衛很快包圍了勇王府。
然而王府內里卻是一派祥和,榮現甚至在家澆花修剪,唱曲兒逗鳥,秦世英則如往常一般督促著寒玉讀書。
采風采月沒什么緊要的事可做,倆人就蹲在一旁玩兒著花繩。
自從圈禁之后,勇王府的氣氛反而比從前更松快了。
只有寒玉一人終日惴惴不安,手里的書半天都翻不了一頁去。
秦世英坐在寒玉的對面,抬眼便注意到了寒玉的神情。
“專心做自己的事,”秦世英以書掩面,低聲提醒,“越是這個時候,越不能表現出不安。
”寒玉點點頭,如今勇王府出了個國之英雄,父皇是無法對他們下手的,這無疑會犯了民憤。
所以他們只要以不變應萬變,便是最好的謀算。
這些道理她都明白,只是她擔心的不是這個。
想到數日前的圣旨命人押解阿日斯蘭回京的事,寒玉的心里就隱隱不安。
一路上不知阿日斯蘭會不會遭受折磨,到了盛京,又會不會有人忍不住下手。
說是審訊,難保不會用上酷刑。
甚至甚至就這么讓阿日斯蘭死在牢里也不是沒有可能。
如此種種猜想在寒玉的腦海中愈演愈烈,可她偏偏被圈禁在府內,什么都做不了。
寒玉有些煩躁地晃了晃頭,試圖驅趕走腦海里亂七八糟的念頭,不會的,不會到那一步。
王府還有勝算,那阿日斯蘭就會沒事,寒玉拍了拍自己的臉,安心讀起了書。
幸而他們此前便已遣散不少府上的人,如今看來,真是做了正確的選擇。
她望向院子內的高墻,墻的另一側清晰傳來盔甲武器碰撞的聲音,阿日斯蘭曾教過,憑借著聲音可預估敵人的數量。
這幾日寒玉仔細留意了一下,每日至少有三班人馬來交接站崗,且人數眾多,這恐怕遠遠超過了圈禁的規模。
如此手段,大約也是為了切斷王府與他人的聯系。
禁衛一隊站崗,一隊巡邏,盤踞在王府四周。
許多百姓路過見到如此陣仗,紛紛嚇得躲遠了些。
這里的消息自然也被路人帶到了盛京的大街小巷。
“聽說王府出事了。
”茶館里悄悄流出私議的聲音。
“哪個王府?”有一聲音發出了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