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寫《一個士兵》,用到的知識都可以在顧教授那里查到,而且她主要寫的是人和人之間的關系和嗎啡的危害。
她一個年輕女人寫這些,不至于引起懷疑。
但這本書不一樣。
她如果寫慘無人道的實驗和她不該知道的細菌病毒相關的知識,肯定會惹人懷疑。
桑景云甚至不想讓譚崢泓知道,到時,可以只讓幫她謄抄的桑景雄知道。
桑景雄年紀小好糊弄,她跟桑景雄說這是她從馮院長那里聽來的,日本人干的事情就行。
想好了就寫!
這本書的主角,自然是石四。
這是個天生的壞種。
普通人都有同理心,會同情遭遇不幸的人,一些感情豐富的人,還會感同身受地落淚。
但石四不會,他看到別人痛苦,甚至是自己的父母痛苦,心中都毫無波瀾,只是他會偽裝,偽裝成一個正常人。
他還情感淡漠,對身邊人只有利用,沒有真正的感情。
他甚至覺得,傷害他人是正常的,只要自己想做,就沒有什么是不能做的。
石四是個霓國人,已經讀到醫學博士。
故事的開篇,就是他故意制造了一場意外,讓自己那個身為外科醫生的“好友”再也沒辦法給人動手術。
他的好友無比痛苦,而他模仿周圍人的表情安慰對方,并欣賞這場由自己制造的杰作。
他的好友出事,并不能給他帶來任何好處,但他就是這么干了!
然后,有人來找他,說是他提出的,重啟細菌戰相關研究的申請被批準了。
桑景云寫這個人的時候,怎么可怕怎么寫。
石四是個變態,他沒有心理創傷,他犯罪沒有理由,他就是天生的壞,從內到外散發著惡意。
這一切不怎么好寫。
也因此,桑景云寫得有點慢,寫完還會反復修改,確保自己將石四寫得足夠壞。
重看自己寫的內容的時候,桑景云甚至有種恨不得當場砍死石四的沖動。
她這人,其實是有些淡漠的。
大約是自幼與父母分離,寄人籬下,爺爺奶奶對她也不怎么樣的緣故,她對周圍人有很強的戒備心,很難跟人建立親密關系。
但她看到那些生活困苦的百姓,會同情他們,會想要幫助他們,她也做不出傷害別人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