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徐笙舒聲音發顫,不知是出于疼痛還是別的什么,
“到底”
陳榆茗又吻了上來。
這個吻輕得不可思議,與那兇狠的侵占形成荒誕的對比。
他嘗到自己眼淚的咸澀,也嘗到她肌膚上恐懼的顫栗。
腰胯的力道忽然加重,他仍要繼續。
可與此同時,越來越多的淚珠落在她頸間,滾過她的鎖骨,滲入兩人緊密相貼的肌膚。
這太矛盾了。
他一邊用最親密的方式占有她,一邊流著最為洶涌的眼淚。
徐笙舒忽然呼吸困難,可那一閃而過的景象再度浮現,這次卻越發清晰。
那個站在案幾旁的男子身影越發靠近,那懸著的手也終于落下。
——卻只敢用指尖勾起女子一縷散落的發絲。
如此小心翼翼。
耳畔驟然嗡嗡作響,無數道的聲音如尖刺般扎進她的腦海。
“人妖殊途”
“人妖殊途”
那些模糊的畫面再次閃現,又迅速碎裂,只余那厲鬼壓抑的哭喘。
他的氣息越來越急促,仿佛下一秒就要窒息,卻仍執拗地呢喃著。
“為什么又要騙我為什么又要騙我”
——騙?
她不過是為了保命,而做出的恰當誘騙。
徐笙舒自然該如此理所應當地以為。
shi冷的黑霧突然纏上她的脖頸,卻在收緊的瞬間自發潰散。
陳榆茗發出凄厲的慘笑,轉而用利齒撕咬她的鎖骨。
可當鮮血滲出的剎那,他又顫抖著舔舐傷口,仿佛現在連傷害她都成了對自己的酷刑。
就像她一直想的那樣——
他瘋了。
不,他早就瘋了。
瘋了幾百年,瘋到連自己是誰都忘了,只記得漫天的火光和滿地的血。
——還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