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她冷靜的dao:“你說對了,我確實怕?!?/p>
承認自己怕是一件需要勇氣的事,即便是俞九兒,也須得經歷一番斗爭。
沈恪之卻在俞九兒承認之時louchu了一個如釋重負的微笑。如果俞九兒不承認,他卻是要思考一番俞九兒到底值不值得自己這樣相待了。
他笑是因為俞九兒值得。
“母后,你看清了,我不是父皇?!?/p>
沈恪之沒tou沒尾的說了這句話,俞九兒卻像聽到了什么天大的秘聞,目光中有疑惑,有震驚,有不知所措。
望著俞九兒臉上少見的復雜表qg,沈恪之再次大笑:“母后要的,兒臣都會給。只要兒臣在皇位一天,便定然有母后您的安shen立命之所。”
“您大可不必怕?!?/p>
承諾也不過如此了。
俞九兒想要說些什么,卻心中酸澀,竟是一個字也說不chu。
她逃chu了御花園,一路北行,登上了北城樓,當年她曾在這里指dian江山,也曾在這里被從小一起長大的侍女刺了一劍,更曾看見那人驚慌失措亂了陣腳。
多少年沒有再到這里來了,看著和十二年前沒有多少不同的山河風wu,俞九兒忽然不知今夕是何夕,是十二年前?是如今?還是不知多久的將來?
天地浩渺無窮,人生卻是短短數十載,有限得很。
沈恪之奪了她的權,卻也保證她的地位,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畢竟一朝天zi一朝臣,她從未想過自己能夠全shen而退。
她rugong已經十五個年tou,沒有ai,沒有恨,和gong里的一山一石,一草一木一樣,深深的染上了gong廷的印記,改不掉,也不想改。
她想zuo一代賢后,青史留名,她zuo到了。
日居月諸,胡迭而微。
作者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