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易并未完成,只是女孩單方面要死當這對眼珠子,并且開了條件。
幾日后她若再來,我到那時也可以拒絕。
只是可惜了這對眼珠子。
它被活生生地摳下來,放在這里,很快就會失去活性。
以后若是女孩反悔,裝都裝不回去了。
我嘆了口氣,這都是什么事啊!
我拿了個小碗過來,戴上手套,將血淋淋的眼珠子捏起來放在碗里,套上保鮮膜,放到冰箱里去。
處理好柜臺上的血漬,我睡意全無,走出去伸了個大大的懶腰,然后看向西側廊下的六角宮燈。
虞念姐離開的時候,將千魂幡里一半的魂魄留給了六角宮燈,讓六角宮燈里的功德上漲了很多,早已經過半。
但即便是這樣,玄貓也沒有回到六角宮燈里來,它更喜歡和柳珺焰待在一起。
現在西屋門打開之后,柳珺焰打坐,玄貓要么就待在供格里睡覺,要么就窩在柳珺焰盤起的腿上睡覺。
甚至有一次,我還看到它趴在銅錢人的肩膀上打盹。
簡直百無禁忌。
六角宮燈里只剩下了傅婉的那一點螢火,在功德的海洋里徜徉。
這樣發展下去,我甚至懷疑有朝一日傅婉的靈魄可以重新凝聚成實體,重現在這個世間。
如果有那一天的話,我真不知道對于她來說,是幸,還是不幸。
或許,一切冥冥中自有定數吧?
自當鋪重開以來,魂祭的魂魄不止一個,可最終留下來的,只有傅婉的這一點精魄,這又何嘗不是一種命中注定呢?
我等啊等,等到了四點,黎青纓還沒回來,我趴在柜臺上不知不覺地睡了過去。
清晨,我是被一陣驚呼聲吵醒的,黎青纓回來了。
我被嚇了一跳,站起來循聲看去,就看到黎青纓站在冰箱前,一臉的不可置信。
我問:“青纓姐,怎么了?”
“這是什么玩意兒?”黎青纓問道,“你放進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