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怎么沒被騙呢?”柳珺焰說道,“我第一眼就認出了你。”
我撅了噘嘴,沒敢說,我六歲就到當鋪了,還不是到了十八歲洞房夜,你才確定我的身份的!
“七爺,得干活了?!被夷冯p手抱胸倚在門前,促狹地看著我倆。
柳珺焰站起來,去了正屋。
他卸掉了綁著紙人的紅線,又將那對佛眼從紙人臉上取了下來。
佛眼取出來的瞬間,整個紙人瞬間變成了紙灰,風一吹,散了。
至此,郭珍的魂兒才能完全歸體。
柳珺焰將佛眼交給我,然后部署道:“墨穹,你帶人去監獄那邊,做一次大清掃,把監獄里藏污納垢的地方給我翻出來?!?/p>
灰墨穹領命,立刻去了。
“青櫻,”柳珺焰繼續說道,“你負責鎮民們的安撫工作?!?/p>
黎青纓也去了。
最后就只剩下了我和虞念留在小院里休息。
我將佛眼遞給虞念,說道:“師姐,這對佛眼你收著吧,本來就是留給你的?!?/p>
“我護不住?!庇菽钫f道,“小九,它們先放在你這兒,如果有朝一日……我會去跟你要的?!?/p>
我趁機問道:“師姐,事到如今,你也應該明白,我們都身處局中,沒有人能置身事外,所以關于徽城,關于虞氏三代人的守護,你可以如實地跟我好好說說了嗎?”
虞念低著頭,絞著手指,在糾結。
“是混沌。”我說道,“你們在徽城守護的,是混沌邪陣,對嗎?”
虞念猛地抬頭看向我,空洞的眼眶里寫滿了震驚。
她囁嚅著嘴唇,好一會兒才釋然道:“原來你都猜到了?!?/p>
“在今天之前,我根本不可能猜到?!蔽艺f道,“但窮奇邪陣一出,再加上你的眼睛,我多多少少就聯系到了混沌,師姐,混沌邪陣也如這窮奇邪陣一樣躁動嗎?”
“不,它一直在蟄伏著?!庇菽钫f道,“混沌喜歡依附大邪大惡之人生存,它是它主人手中的一把刀,不到最關鍵的時刻,這把刀輕易不可能刺出去的?!?/p>
我皺眉:“可它殺了虞師奶,殺了你母親,還挖掉了你的雙眼……”
“當年,師奶發現了混沌邪陣的秘密,她決定留在徽城安家?!庇菽罨貞浀溃笆俏覀兊囊淮斡忠淮翁骄?,驚擾了蟄伏的混沌,引來了滅門大禍,失去雙眼之后,我隱于市井,這些年倒也相安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