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點陌生又有點熟悉的溫度。
身體的肌肉下意識一緊,黎漸川眉梢動了動,拎起寧準放到床上,“不瞎撩就不難受了。”
手掌捂住寧準的眼睛,黎漸川把人按懷里:“睡覺。”
寧準似乎是真的累了,趴在黎漸川身上沒一會兒,呼吸就緩了下來,陷入了沉睡。
黎漸川收回手,把被子都堆到寧準身上,也閉上了眼。
多年的訓練原因,他一向都是保持著警惕的淺眠。
但淺眠也分好壞。
至少這一晚,是他難得的一次好眠。
之后的幾天,寧準每晚都會回來睡覺,只是他白天不知道在干什么,總是很疲憊。
而黎漸川就像他的催眠劑,一靠到黎漸川懷里,他很快就會睡著。
黎漸川想問問他鑰匙的事,但一句話還沒說完,寧準就打起了小呼嚕,他也只能先憋回去。
又過了兩天。
按照電子日歷上顯示的,是一個星期日。
一大早來送早飯的圓圓通知黎漸川,他可以解除鎖鏈,只戴著電子鎖出去自由活動下。當然,不能離開這一層實驗室。
“這算是放風?”
黎漸川挑了挑唇角,肩膀向后微張,整個人如同一只睡醒的獅子,散漫地沿著銀白色的金屬過道向前走。
這條過道寬敞明亮,一扇扇緊閉的鐵門排列在過道兩側,貼著順序凌亂的房間號。
亮白的管燈從頭頂延伸到前方,如一條發光的長蛇,有點刺眼。
這些明顯需要驗證才能打開的房間黎漸川毫無興趣。他來找寧準的目的也與這些無關。
過道上沒遇到一個人,但走了沒多久,前面卻忽然出現一扇透明的玻璃門,人造陽光從門內射過來,里面人頭攢動。
黎漸川揚了揚眉,推門進去。
這是一處寬敞明亮,足有整個足球場大小的大廳。
大廳的布置很奇特。
一排排書架佇立,柔軟的沙發和桌椅零星散在其間,還有幾處調酒的吧臺,頭頂倒懸在木架上的高腳杯反射著晶亮的光芒。
許多膚色不同、年齡各異的人穿著白大褂穿梭其中。
有人在專注地看書,有人似乎在嘗試什么實驗,拿著兩管藥水撓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