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準不太行。
因為他目前這個身份的體質原因,累得要死要活,那喘氣聲聽得走在最后的黎漸川都難受。
而黎漸川則因為體溫的不斷下降和呼吸困難,也不像之前幾次登山時那么輕松。
距離雪崩地帶還有一段距離的時候,黎漸川灌滿了風聲的耳中突然聽到一聲似遠似近的嗡鳴。
腳下有輕微的震顫。
咔嚓咔嚓的響聲從背后傳來,無數條密密麻麻、大小不一的冰裂縫在雪山的撼動中發出不堪重負的動靜。
“是雪崩!”
黎漸川在野外的經驗遠勝于寧準和謝長生,他第一時間就清醒過來,判斷著這響動的來源,“但離得很遠,波及不到這里。我們也沒辦法在這個時候趕過去。”
寧準立刻意識到什么,喘著粗氣,桃花眼微瞇。
謝長生也回過頭。
“營地附近的入山通道,是他們在故布疑陣。”
黎漸川聽著遠處的動靜,心里有點狂躁。
他皺眉道,“鄭翔他們沒上南山,來的也是北山。現在他們先我們一步引發了北山的雪崩,除非能雪崩能連續引發兩次,不然我們可能白來了。”
鄭翔他們能在北山的入口處沒留下任何痕跡,顯然有特殊手段。
是他們目前查探不出來的,這個虧注定要吃。
謝長生說:“短時間內不可能引起第二次雪崩。這是無法用科學解釋的雪崩現象。如果高聲呼喊是觸發雪崩的條件,那之前在雪崩后也有人喊過,沒有任何事發生。現在我們再折返,前往南山,時間也來不及了。”
他淡漠的臉上也掛上了絲憂色。
唯獨寧準沒有半分情緒波動。
他冷靜得像是不需要情緒的機器人。
三人之間沉寂了會兒。
寧準拄著登山杖,平復著呼吸,仰頭望了眼遠方的黑暗與銀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