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沒什么內容,滿屏都是毫無意義的問號,每隔一分鐘就是一條,讓人可以想象得出屏幕另一頭的人的關切與擔憂。
黎漸川揚起唇角,心臟也仿佛被這些簡訊給塞得滿滿當當,一晚的驚險都被抹了個干凈。
他點開一個問號,快速回了條“已到寢室,沒事,明天說”,然后戴上耳機,反手撥號,把電話打了出去。
嘟嘟的忙音都沒來得及響,電話就被接通了。
耳機里傳來清晰而熟悉的呼吸聲。
等了幾秒,寧準輕聲說:“一個人……睡不著。”
低啞帶著慵懶的氣音,平平淡淡的,卻又含著點別樣的意味。
黎漸川閉上眼,能夠想象出寧準穿著單薄的睡衣蜷在床上,半睜半合著眼,對著手機笑著小聲說話的模樣。
零散的黑發,裸白的后頸,平時就像是冷血又纏人的美人蛇一樣,臥在他身上,睡得又沉又軟。
這兩晚卻可憐了。
黎漸川沒吱聲。
他抬手把耳機的話筒挪到了臉側,將這頭的呼吸聲也傳遞過去。
兩端的氣息隔得很遠,但卻又仿佛近在咫尺,如同以往每個夜晚一樣,暖融融地交纏在一起。
寧準低聲說:“你能喘得快點嗎?難受……想聽。”
像是做示范般,他的聲音也開始起伏急促。
黎漸川驀地睜開眼。
被火燒得咬牙切齒,但又舍不得掛電話。
他聽著耳機里的動靜,發過去條簡訊。
“閉、嘴!”
幾秒后,耳機里傳來一聲悶笑。
寧準不再說話,只有平靜的呼吸傳來。
“晚安。”
片刻后,他對著話筒輕輕親了下。
黎漸川重新閉上眼,耳朵火燒火燎。
這一天到晚的,誰受得了……
清早六點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