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漸川排在寧準前面,他仗著個子高,越過一眾小黑腦袋,緊盯著幾架秋千。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覺得正在蕩秋千的這些人里,有三個似乎越來越瘦,臉色在陽光下蒼白至極,眼睛卻黑得能發(fā)出光來。
突然,幾滴熱燙的液體飛到了臉上。
黎漸川下意識抬手一抹,竟然是一道黏膩的血痕。
“是血。”
他微微皺眉。
寧準掏出shi巾給他擦了下,同時略微傾身,在黎漸川耳邊輕聲道:“你看,他們像被黏住了。”
黎漸川瞇起眼。
他比寧準的視力要更好些,此時明確地看向那些秋千椅,果然發(fā)現(xiàn)其中有三架秋千椅像是涂了膠水一樣,即便把秋千上的人蕩得再高,也不會讓椅子上的挪動分毫,就仿佛有什么黏住了他們的身體一樣。
而這些椅子上的人,就是那些他看著越來越瘦,越來越奇怪的人。
面前的秋千又是一揚,向他們蕩來。
“啦啦——!”
秋千上的馬尾少女發(fā)出一聲歡呼,小腿微翹,又是零星的鮮血灑落。
這次黎漸川看到了,甩下血珠的是少女背后的馬尾辮。
再定睛一看,那根馬尾辮飄揚的弧度的似乎有點不對勁,一飛一落間,總會從側(cè)面一滑,像是避讓著后頸上的什么東西一樣。
但馬尾少女卻恍若未覺。
周圍的學(xué)生也仿佛根本沒有看到落下的血滴,依舊在興致勃勃地討論著各個秋千的比賽情況,給秋千上的選手加油打氣。
站在秋千旁握著秒表計時的食堂員工一臉專注,盯著計時器。
漸漸地,秋千上灑落的鮮血越來越多。
幾架秋千同時蕩出來,就如同一片血雨鋪灑,將隊列靠前的學(xué)生們?yōu)R得一身是血。但他們毫不在意,抹抹臉,繼續(xù)說話。
黎漸川站在寧準前面,為他擋著血水,同時關(guān)注著那名馬尾少女。
隨著時間的推移,他發(fā)現(xiàn)這女孩是真的在變瘦,而且也在變矮。其他和她情況類似的選手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