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開始休息室空無一人,過了沒多久,一個警探帶著沙利文進來了,兩人說了一會兒話,沙利文就坐到靠墻的床上開始睡覺。
大概中午,沙利文睡醒了,又一名警探送飯進來,沙利文抱怨了幾句,吃了飯,開始坐在床上打游戲。
再然后,錄像里就出現了黎漸川三人,和吊燈砸下的畫面。
“沙利文連看都沒看過那吊燈一眼啊……”大衛疑惑道。
西尼也皺著眉。
沙利文回到警局是迫于昨晚勞恩死亡的輿論壓力,在此之前,根本沒有人知道沙利文會回到警局,也沒人知道警局會臨時起意把他安排在休息室,而沒有關進拘留所。這樣來說,就不具備提前準備的說法。
“難道真的是場意外?”西尼納悶,“如果不是意外,這針對的是沙利文還是艾伯特,也都不好說。我去看看他們調查吊燈有什么發現……”
西尼說著就要關掉電腦站起身。
“等等。”
黎漸川卻突然阻止了他,微偏過頭,“西尼警官,能麻煩把錄像倒回沙利文剛進休息室的時候嗎?慢點播放……可以放大聲音嗎?”
這不是什么費勁的事,西尼向前一拉鼠標,屏幕上很快出現沙利文跟著警探走進休息室的畫面,音量被調大,之前略有些模糊的聲音清晰地從旁邊的小音箱里傳出來,沙利文環視休息室一圈,皺眉問:“我有點潔癖,警官先生。”
那名警探回答:“不用擔心,沙利文先生,這里昨晚剛被打掃過。”
黎漸川按停畫面。
“昨晚的部分能調出來看看嗎?是誰來打掃的休息室?”跟著西尼看警局內部的監控本來是不合理的,就算有大衛這個關系戶在這兒,黎漸川行為上也要多客氣幾分。
“你懷疑昨晚的保潔員?”
西尼邊調錄像邊挑起一邊眉毛:“沙利文過來警局是因為昨晚安德烈父親之死,迫于外界壓力,這可是個偶然事件,除非……”
他隨意的語氣一滯,也意識到了什么。
錄像播放,黎漸川盯著畫面,補上后半句:“除非殺死安德烈父親的人和做這件事的人是同一個人。那么問題來了,這個人為什么要殺安德烈父親,又為什么要在休息室動手腳?他和這件案子有什么關系?”
說話間,昨晚的錄像畫面上突然出現了一道人影。
黎漸川看了眼這個時間,是下午六點十分。
那道人影一出現在攝像頭范圍內,黎漸川就知道,這個人不正常,動手腳的很可能就是他。因為他好像非常清楚兩個攝像頭的位置,任何角度都沒有拍到他的臉。
他穿著肥大的淺藍色保潔制服,身體佝僂著,戴著鴨舌帽和口罩,沒有暴露出身材和身體上的任何特征。
他進入休息室后直接反鎖了門,拖過一把椅子,開始擦吊燈。
而在擦的過程中,他悄悄掏出了一瓶藥水,開始對吊燈上方的花式復古繩索涂抹。
涂抹完,他又拉著什么從天花板走線,扯到了窗外,黎漸川仔細看反光,似乎是一條極細的透明絲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