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漸川思索了幾秒,問:“湯普森列車長,這種權(quán)力如果放棄,會有懲罰嗎?”
湯普森撫摸著帽檐,弧度很小地笑了下:“這是當(dāng)然的,乘客。不過我個人不認(rèn)為這是一種懲罰。”
“如果在某一晚各位都沒有使用自己的指認(rèn)權(quán)力,而是交上了空白的答卷的話,那么那位精神病乘客將會獲得一次五分鐘隱形能力。”
“在這五分鐘的隱形時間里,他不能直接sharen,但卻可以擁有最大程度的自由。這對他來說,是一種無上的獎勵。”
湯普森笑著說。
所有玩家都隱秘地動了動身體,似乎在思考湯普森話里透露出來的信息。
找出精神病,指認(rèn),隔離。
但一旦棄權(quán),或者指認(rèn)錯誤,都會引發(fā)一些不太好的后果。
這看起來是很簡單的規(guī)則。
可湯普森表現(xiàn)出來的態(tài)度和話語卻有些奇怪含糊。
黎漸川注意到,湯普森在回答完這個問題后,就整理了下帽子,將帽子重新戴好,像是準(zhǔn)備轉(zhuǎn)身離開了。
這就代表著說明人愿意主動告知的消息僅此而已了。
而就在湯普森即將轉(zhuǎn)身離開時,黎漸川側(cè)前方坐在五號餐桌上的玩家突然開口道:“湯普森列車長,我們要找的這個精神病乘客,有什么特征嗎?”
“特征?”
湯普森轉(zhuǎn)身的動作一頓。
他重復(fù)了一遍這個問題,遺憾地搖頭道:“很抱歉,乘客,我們并不知道這名乘客的任何信息。但從事實上來說,他是一名精神病患者,所以不管平時怎么控制,他都會有一些和正常人不太一樣的表現(xiàn),我相信您懂的,乘客。”
五號抬頭看著湯普森,聲音帶著變音的嘶啞:“沒有明顯的特征……那如果在晚上前沒有隔離起他呢?”
另外幾道視線落在了五號身上。
五號這個問題和之前三號的問題似乎沒什么差別,只是問法不同。但其實兩者的重點和想要的答案完全不同。
三號是在問被抓錯的人會怎么樣,而五號想要知道的是視線之外,沒有被抓到的精神病會怎么樣。
這是一個邏輯上極容易產(chǎn)生雙面性的盲區(qū)。
湯普森卻好像早就料到了會有這個問題,直接道:“我們對這種疾病的了解也并不深入,但可以肯定的是,如果他沒有被隔離起來,那他一定是自由的,狂熱的……他或許會做出某些匪夷所思的事來。那是我們難以阻止的。”
說到這兒,他朝著所有玩家微一點頭,毫不遲疑地推開餐車的門離開了,沒有再給任何人提問的機會。
餐車內(nèi)寂靜了片刻,漸漸響起刀叉摩擦聲。
黎漸川割下塊牛排放進嘴里,腦海里飛快分析著這一局開端的規(guī)則。
這一局的任務(wù)有些像開膛手杰克那一局,一個是讓玩家抓到杰克,一個是讓玩家找出精神病乘客。但后者對比于前者,線索少,限制多,更像是還隱藏著某些復(fù)雜的不浮于水面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