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準慢慢走著,低聲道,“這十四個人形,看體型,有兩個矮子,一個少年,一個女人……而我們南北登山隊,加起來正好十四個人。有兩個矮小的男人,我,琳達。”
他染血的眼尾輕輕一揚,“真巧。”
黎漸川回頭看了眼那些又浸泡入黑暗中的輪廓。
“時間不多了,先進去吧。”
謝長生的聲音從前面傳來。
說話間,他們已經走到了白霧最濃的深處,來到了那扇木門前。
三人卸下多余的裝備,拿了點吃的,裝配好武器,由黎漸川率先伸出手,警惕地去推門。
然而,就在黎漸川的手指即將碰到木門時,一片空白的木門上突然浮現出了一段文字,如血淌下。
“雪花在窗外輕輕拂揚
晚禱的鐘聲長長地鳴響
屋子正準備完好
餐桌上正備滿豐盛的筵席
漫游的人們,只有稀少的幾個
從幽暗道路走向大門
……”
這段文字黎漸川無比熟悉,正是他第一次在木門上見到的特拉克的《冬夜》,后來,這首詩歌又出現在了地下樓梯的禁閉室內。
而現在,這首詩歌第三次出現。
“第一次進入地下樓梯時,我曾在通道門上看到這首詩。”謝長生開口道。
黎漸川眼神一動,看向寧準。
寧準點頭:“不出意外,這首詩歌應該是所有玩家第一次進入地下樓梯時,都會看到的。但地下樓梯的第二扇門每個人都不同,所以與第二扇門有關的第二次的詩歌,各個玩家的也都不同。”
“這么說,這首詩是在對所有玩家進行暗示。”謝長生道,“漫游者……指我們的可能性很大。”
黎漸川注意到寧準的視線在詩歌的上半部分多停留了幾秒,才吐出一片薄薄的白汽,靠近黎漸川身側。
兩人對視了一眼,黎漸川念出木門上的詩歌。
隨后,令人牙酸的嘎吱聲緩慢熬人地響起。
緊閉的破木門慢慢向內滑開。
謝長生的赤火打頭,迫不及待地飄了進去,驀地映亮了一地的鮮血,和漂浮在血水上的一條不停抽搐的斷臂。
這條斷臂就像壁虎斷下的尾巴一樣,掙扎翻滾著,給人一種仍在存活的惡心感。
濃重的血腥味,和一股奇怪的噴香的烤肉味從門內沖出來,撲滿鼻息。
三人被這古怪的味道熏得都皺起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