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漸川依稀可以看到盒子里有一張卡片和一把生銹的菜刀。
他看不到背對著他的霍松明的表情,但霍松明的背影明顯僵了一下,旋即又如釋重負般放松下來。
但梁觀的臉色很難看。
他終于抬起頭,眼袋絕望地看向霍松明,口型變化極快地說:“他的要求根本就是強人所難!松明,我失敗了……還是不行,用組隊參加活動、領獎的方式無法躲避這場災禍……”
霍松明搖搖頭,又說了什么。
梁觀粗暴地打斷了他:“你在說笑話嗎,松明?你看看他提的什么要求!滿足他,我拿什么滿足他?拿著這把菜刀閹割自己,再剁下五個腳趾送回去……還不如殺了我!”
“對……周暮生就是想殺了我……殺了我們!他從來沒想過留一條活路給我們!這都是假的,都是假的!”
梁觀的情緒似乎有些崩潰,抬手抓住自己的頭發,雙眼通紅地大口喘著氣。
霍松明忙伸出手,去按他的肩膀,嘴里說著什么,想要安撫梁觀。
但梁觀掙扎的動作有點大,手肘一抬,就不小心撞掉了霍松明鼻梁上的眼鏡。
霍松明視野立刻模糊了,動作一滯。
也就是這一刻。
梁觀臉上所有激動的表情都在瞬間消失得一干二凈。
他冷酷地抬頭看向霍松明,嘴角揚起一個微不可察的陰冷的笑,然后迅疾出手,直接掏出一塊白色布巾捂在了霍松明的口鼻上。
霍松明反應過來,掙扎的手腳還未抬起來,就像是沒了骨頭一樣,軟塌塌地垂了下來。
“蠢貨。”
梁觀冷笑。
他身上那種雅痞的文藝氣質頃刻褪去了,水落后凸顯出來的,是一種神經質的冷靜與殘忍。
他把霍松明放倒,又從旁邊的黑色盒子里取出那把生銹的菜刀,然后慢條斯理地脫下霍松明的褲子,動作優雅又精細,就像在創造什么珍貴的藝術品。
“我知道你聽得見,松明。”
梁觀注視著昏迷的霍松明,微笑起來,“非凡的藥一直都效果很好。用在那些人身上時,不僅可以讓他們昏迷,還可以讓他們感受到昏迷中聽到的一切,發生的一切。”
“那可是很美妙的體驗。”
他有些陶醉地瞇起眼。
“不過你可以放心,我們畢竟是朋友、伙伴,我是不會對你做那些事的。這有違我的原則。但周暮生的要求,我還是很樂意滿足的。”
他嘆了口氣,隨意拎著那把菜刀蹲下來,一臉純良的無奈:“畢竟那可是要命的東西。如果我不滿足他,他就會殺了我。你也知道的,我的命和那些卑賤的蛆蟲可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