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萍驚恐哭叫著。
這時,一陣腳步聲傳來,光頭警察從樓下跑上來,湊到羅大和黎漸川身側,以手遮掩,壓低聲音道:“處長,曼晴小姐,有人在丁家老宅后門附近的那條小河里撈到了一條床單,全是血,應當是阮學智房間丟的那條。”
“另外,河邊有乞丐說,今天天剛亮時,有一個桃紅短褂的女人出現在河對面,把什么東西扔進了河里,扔完就急匆匆地跑了。”
羅大面色微變,目光冷厲地看向紫萍,手一抬:“證據確鑿,把兇犯紫萍帶下去,嚴加審訊!”
“羅處長,羅處長!真的不是我……不是我!”
紫萍被拉住,絕望大喊。
黎漸川閉了閉眼,忽然道:“等等。”
羅大一愣,忙擺手,示意先把紫萍放下,然后遲疑著看向黎漸川:“……曼晴小姐?”
目前查到的一切,絕稱不上證據確鑿,只是嫌疑最大的,也確實就是丫鬟紫萍。
但黎漸川知道,殺害阮學智的兇手確實不是紫萍。
她的物品和她身上都沒有阮學智昨晚帶來的那絲淡香,反倒是另一位,書齋老板石九,香氣極淡卻有。
只是還是那句話,沒有任何一樣關鍵證據,指向這位石老板。
念頭翻來覆去奔涌,看似很慢,實則只有短短幾秒。
眾多驚詫疑惑的視線注視下,黎漸川緩步走到了石九面前:“石老板可否脫下皮鞋?”
石九怔了怔,皺眉道:“曼晴小姐這是什么意思?”
黎漸川盯著他,道:“紫萍作為丫鬟,并未裹腳,腳雖小,但據我目測卻沒有一樓窗臺那道鞋印那般小。而且她現在雖是灑掃丫鬟,可從前卻是房里的貼身丫鬟,不是從小做粗使活計的,養不出能拖動一個大男人,并將其隨意擺弄的力氣。”
“此外,就如紫萍所說,她是絕不希望阮學智死的。她指望阮學智帶她走,若真要sharen,也只會去殺和她爭搶阮學智的人,而不會是寄托了她希望的靠山。除非她真的恨極,走投無路了。”
石九道:“曼晴小姐認為紫萍無辜,兇手便只會是我?”
黎漸川沒答,只道:“你看到我是協助斷案,而非嫌疑兇犯時,表現得有點驚訝。”
“你肄業回老家的原因,尋常同學或許不知道,但阮家一定有人知道,需要我去一封信問問嗎?你若做女子打扮,妝點之物不可能憑空而來,需要我再派人去查鎮上或縣里那些胭脂鋪,洋貨行,成衣商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