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若有所思,也有人微微嘆息。有人還突發(fā)奇想:“那為何吟游詩人之間不會互相合作呢?幾個人一起聊不是更好嗎?”
凱文轉(zhuǎn)頭看向酒保:“你覺得怎么樣?”
酒保只是干笑不答,大多數(shù)酒館只愿意支付一個吟游詩人的價格,如果兩個吟游詩人一起講,也許帶來更多的客流。但全城的客流都是固定,你這邊人多了,自然其他酒館人少了。如果其他酒館要改變現(xiàn)狀,最正統(tǒng)的方式也就只能也請兩個吟游詩人,最終客流依然保持平衡,但是酒館莫名其妙多養(yǎng)了一個吟游詩人。
這是一個平衡,想要改變這個情況,要么打翻其他酒館一家獨大,要么增加客流,增加外城游客人數(shù)。以目前國情,也只有都城等幾個少數(shù)城市會有兩三個以上吟游詩人同臺開講。
撇開那個失敗的大胡子,酒徒們很快對凱文的烏鴉大感興趣:“那只烏鴉很聰明啊!你養(yǎng)的嗎?”
“是啊,”凱文回答,“我養(yǎng)的。其實烏鴉很聰明,鳥類中最聰明的物種。也別看它一身黑,所謂什么烏鴉是兇兆之類,也都是無稽之談。只是烏鴉吃腐肉,所以經(jīng)常出現(xiàn)在尸體邊上,讓人有些聯(lián)想而已?!?/p>
“來,”凱文伸出胳膊,“上來。”
烏鴉最近對凱文還有些戒心,此時猶豫片刻,但還是飛到凱文胳膊上,算是給凱文一個面子。
“酒保,請給我一疊花生?!眲P文轉(zhuǎn)頭問酒保。酒保當(dāng)即把花生端上,凱文拿一個花生,剝了殼,然后往天上一扔,烏鴉頓時撲起,空中輕松將花生仁接下,吃掉,回到凱文肩上。
“哦!”酒徒們頓時大感興趣,紛紛要凱文再來一次。凱文當(dāng)即又從盤子里拿出十顆花生,剝了,一把往天上一扔。說起來凱文也沒試過,也不知道烏鴉的空中接?xùn)|西的本領(lǐng)如何。
結(jié)果烏鴉沒動,就看著花生從空中落下,滾了一地。酒館眾人不由議論紛紛,不少人疑惑不解。
突然,烏鴉撲出來,來到桌子上,直接啄盤子里的花生,花生殼也被輕松啄開,回頭還看看凱文,仿佛是在鄙視他。仿佛在說:“誰要傻乎乎的吃天上的,還不如直接吃盤子里的容易。”
“哈哈哈哈!”眾人都笑。
“不許吃,”凱文把盤子端走,“去吃天上的?!?/p>
結(jié)果烏鴉并不理會,依然追著凱文要啄盤子里的花生。凱文無奈,只能用手驅(qū)趕,但烏鴉完全不懼,輕松閃避凱文的手,同時依然想辦法著實盤子里的花生。凱文終于“怒”了,把花生全都倒進自己口袋里,盤子還給酒保,然后拿出一個慢慢剝。
烏鴉吃不到花生,只能無奈的站到柜臺上,左右晃晃,顯得無所事事。
凱文片刻剝了十粒,然后往天上一拋,烏鴉依然沒動,就看著十?;ㄉ涞厣稀貘f搖搖頭,似乎是很無奈,只能慢悠悠的跳到地上,然后一個個啄。
“哈哈哈。”酒徒們笑。原本凱文準備來做個演講的,但沒想到他和烏鴉的互動居然也引得大家的興趣。當(dāng)然這只是一個新鮮感,就像看別人耍猴一樣。新鮮感一過,熱度自然下降下來。不過今天新鮮感是最足的,那自然不能輕易放過這個機會。
凱文思考片刻,覺得烏鴉顯然無法一次接下十?;ㄉ?。而無法全接住,烏鴉可能覺得恥辱,于是索性拒絕去接。那么如果減少花生數(shù)量的話,烏鴉應(yīng)該愿意一試。
凱文當(dāng)即剝了兩個花生:“來!這次就兩個,來接著?!?/p>
烏鴉果然應(yīng)聲撲出,張嘴精準的接下一?;ㄉ?,隨即翅膀一扇,飛速變相,用嘴再接住第二個花生。兩?;ㄉ时徊⑴诺鹪谧炖铮浠毓衽_上,頭一抖,兩?;ㄉ煌塘讼氯ァ?/p>
“哦!”眾人都鼓掌,甚至連凱文也有些驚訝。此時才明白烏鴉空中接?xùn)|西,難度有多大,它只有一張嘴可用??梢韵胂笕绻擞米旖?xùn)|西,甚至連接兩顆,將是何等強大。
“來,我能來一下嗎?”有個前排酒徒站起來,也拿著花生扔過來。
烏鴉輕松接下,酒徒們又是一陣驚呼。隨即大家都來了興趣,一堆人拿著東西扔出來,一時間烏鴉面前仿佛下了一陣食物雨。
烏鴉:“……”
酒保都黑著臉,這地上弄得一團糟,打掃衛(wèi)生都是他的活。但此時氣氛熱烈,卻又不便打斷,真是糾結(jié)。
“我的烏鴉還有不少絕活,”凱文適時換個節(jié)目,雖然凱文也不知道烏鴉有什么絕活,但相信一定有,于是凱文索性手一揮,“上,自己表演幾個絕活給大家看。”
烏鴉沉默片刻,似乎有些不知所措。眾人見烏鴉不動,又是一陣議論紛紛。凱文表面上自信滿滿,但心里也是沒底。倒不是擔(dān)心烏鴉沒絕活,更不擔(dān)心它聽不懂,只是擔(dān)心它耍脾氣不干活。
沉默了片刻,烏鴉似乎終于想起了該表演什么。從地上叼起一?;ㄉ癯犸w到空中,隨即往上一扔。馬上空中一個折轉(zhuǎn),再空中接住花生。再飛一圈,往上一扔,再接住。在這個狹小的酒館空間中,一圈圈盤旋,自己扔出,自己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