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使笑笑,不再說話,騎著瘦馬下山,留下一竄馬蹄聲。
小勺子全程站在一邊,此時才搔搔頭:“你們……在說什么?”
凱文笑了笑:“你很快就知道了,而且有的你忙了?!?/p>
“沒事,只要是對的事情,我都愿意去干?!毙∩鬃有χ卮稹?/p>
凱文笑了笑:“那你能分辨什么是對什么是錯么?”
小勺子不說話。
凱文不再多說,而是仰頭拍手,叫下那只鸚鵡:“嘿,老朋友了?!?/p>
杰克的這只鸚鵡的確可以算是老朋友了,凱文第一次看見鸚鵡開口說話,就是他。當時還記得他口氣拽拽的,一副老兵訓新兵的樣子。
“聽說你有話要和我談?”鸚鵡直接了當,也嫻熟的落在凱文肩膀上。
“我想問一些關于我那只烏鴉的事情,”凱文也直接了當,“聽說你是第一批的鸚鵡,實驗室里出來的?!?/p>
“我就知道,”鸚鵡顯然已經有了心理準備,“其實當年的事情,你直接問烏鴉更好。我們當初和他們還不是一個房間的,都是分開研究,知道的也不多?!?/p>
“我知道你可能被封口不能說,”凱文回答,“但如今我是你的長官,而且出門在外。我現在可以命令你開口,一切責任由我負責。”
“這也可以?”鸚鵡詫異了一下。
“有什么不可以?”凱文反問。
“好吧,”鸚鵡倒也沒再堅持,“其實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對于烏鴉來說可能是一件悲傷的往事,但對于我們鸚鵡來說,終究是別人的故事?!?/p>
“那個時候我們身處王立學院研究所,每只鳥都有一個籠子,鸚鵡和烏鴉也處于不同的房間,一般情況下并不會碰面,”鸚鵡回憶往西,“但研究需要對比,所以我們也常常會和烏鴉進行決斗,或者其他比賽?!?/p>
“當時的決斗,都是真打,有烏鴉和鸚鵡決斗,也有鸚鵡和鸚鵡或者烏鴉之間決斗,沒有什么所謂留一手的說法,打死是常有的事情,”鸚鵡回答,“尸體都被處理掉,而怎么處理的,沒有告訴我們,但我們都懷疑是他們轉頭燒來吃了。”
凱文沉默,鸚鵡語氣顯得沉重:“對于我們第一批鸚鵡而言,實驗的過程幾乎就是地獄。沒有人會在乎我們的感受,就如同被解剖的青蛙一般,開膛破肚完了之后,也就隨手一扔而已?,F在年輕的鸚鵡沒經歷過這些,跟他們說還覺得我們在夸大其詞?!?/p>
“唉!”凱文只能嘆一口氣,想勸卻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當時我們最怕的就是和烏鴉決斗,雖然說研究課題是開啟智慧,但也有說法認為決斗中也能提升智慧,所以決斗也是必不可少的課題。但鸚鵡和鸚鵡之間決斗,大家還可以說好差不多就行,然而面對烏鴉卻必須盡全力去拼,”鸚鵡嘆息,“我們不得不沮喪的承認,烏鴉的確比我們強。即便全力迎戰,卻少有勝績,而烏鴉和我們打,幾乎就是在玩我們?!?/p>
“這種情緒讓我即便今天看見烏鴉,都非常不爽,哪怕已經過了很多年,”鸚鵡晃晃腦袋,“而且當時我們還從研究員嘴里聽到一些消息,他們說烏鴉或者鸚鵡,只需要一個。一旦研究成功,另一個就不需要了?!?/p>
“當時鸚鵡們得知消息,全都沉浸在傷感中。我們清楚的知道和烏鴉的差距,打不過他們,貌似也沒有他們更有智慧。而且當時他們中還出現一只天才烏鴉,在無人教授的情況下,學會了魔法,驚世駭俗,”鸚鵡感嘆,“當時我們唯一的希望只有我們的羽毛很漂亮,我們的嗓音更好聽,幾個女研究員更喜歡我們。我們也只能寄希望于她們。”
“但不知道為什么,有一天我們的主要研究員魯克教授,突然宣布選用我們,廢棄了烏鴉。當時我們都很天真的感謝女研究員,以為是她們努力的功勞,但如今想來,可能沒這么簡單?!丙W鵡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