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要關押也是我們來關押,”范米爾反駁,“你沒有執法權。”
“笑話,那你哪來的執法權?”凱文反駁。
“我的權利是光明教會和這里的狗頭人城主授予的,”范米爾微笑,“維護這里所有觀察團成員的安全,并對可能出現的案件調查,是我們帝國的責任與擔當。”
“那是以前,”凱文回答,“如今史密達國人是被你們呼出來的,這件案子和你們有千絲萬縷的聯系。不論何種法律條文,你們都需要避嫌!”
范米爾:“……”
屋內又是一陣沉默,事情發展到目前的態勢,雙方都有些收不住了。凱文有意讓史密達果然背起所有的黑鍋,反正他本來就是“已死”之人,這樣大事化小最好,真要和帝國斗個你死我活,完全沒必要。但帝國人顯然不會輕易妥協,眾目睽睽之下,賣了自己的小弟,那以后小弟還如何跟著自己混,要賣哪怕賣的隱晦一些也行啊。雙方話已經出口,都很難收回。
邊上的光明教會也都集體沉默,事實上如果他們作為第三方進行審訊,那道理上是可以說得通的。但這件事太大了,需要向上請示,在場眾人無人敢擅自決定。
如果要審訊,那就兩邊都需要審,還得是公開審,不然一方必定不服。審賽因也許真能審出偷竊機密的事情,但審史密達國人可能會拔出帝國人的整個套路,甚至于多年的暗中勾當。雙方都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屆時光明教會可能夾在兩大國之中進退不得。
權衡再三,光明教會也只能集體裝傻。真要問起來,就說要等上面的指示。
范米爾此時手里還拿著劍,心中惱怒,已經萌生出一刀劈了凱文的想法。目前嘴炮已經無法解決問題,那就武力解決。別說這種簡陋的臨時討論場所,就算真的立法院打架也是常事。不過不能先出手,會落人把柄,凱文也不可能先出手,那就只能讓第三方出手,攪亂局面。
范米爾朝邊上的旅館衛兵一個眼色,衛兵會意,當即緩緩走來。這里的衛兵常年經過套路的熏陶,動作也非常嫻熟。就見他路過凱文面前,突然一聲慘叫,往后飛跌“不省人事”。而事實上,凱文離他還有半米距離。
“你想用暴力?”范米爾邊喊邊劈了過來,倒也不敢直取要害,對準的是凱文右臂,也算稍稍留手。
凱文大駭,雙方實力差距,他只來得及后退一步。眼看劍到,突然邊上一桿長槍刺出,當的一聲,蕩開長劍,不用看都知道是小勺子救了他。
一瞬間,在場所有人兵刃出鞘,刷刷刷聲音練成一片。然后全數起身,各自尋找安全角落,中間讓出一個空檔。其他帝國騎士當即就要上來幫手,杰克小九等人也同時站到一起,雖知差距較大,但也決不能坐以待斃。
突然,背后大門轟然倒塌。眾人一驚,急忙回頭看去,卻見是樓保勒國大使和暗精靈大使,以及身后還有多位國家大使站著。
原來杰克的鸚鵡早已經通知到了大使,大使聯合了多位盟友一起趕來,這里所有的事情也通過鸚鵡進行同步轉達。此時轟開大門,時機把握的剛剛好。
眼見來了這么多人,架自然打不下去,帝國人退回原處。凱文等人也多退兩步,保持安全距離。
暗精靈大使已經大步上前:“帝國人真是可笑,人多欺負人少,高階欺負低階,你們還有騎士精神嗎?”
樓保勒國大使也走上前來,也不多廢話:“把賽因放了。”
“不行!”范米爾此時依然強硬,“他竊取機密,已經……”
“少廢話,”大使打斷,“今天你證明他竊取了機密,明天我也可以證明你勾結亡靈巫師,你信不信?”
范米爾臉色大變,竟然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邊上光明強者面面相覷,聽見亡靈巫師不由覺得和自己有關,應該說兩句,但都不知道如何開口。
凱文走上來:“說到底不就是需要一個臺階嗎?賽因身上的機密,是基佬國交給史密達國的機密,如今史密達國人健在,那么我想史密達國人應該記得,這個機密是如何到了賽因手里的。”
眾人齊齊轉頭,看向人群中唯一一個光屁股的。剛剛他想趁亂逃走,卻沒能逃遠,此時又被擠回來。
“你再仔細想想,”凱文進一步啟發,“是不是你當狗的時候,叼著一張紙團玩,然后被賽因撿到的。”
史密達國人還是不說話:“……”
“很顯然,他默認了,”凱文轉頭,“我想帝國朋友應該明白了吧?這就是一個誤會。”
范米爾心知目前事態已經不能再擴大下去,眼見史密達國人又不說話,只能強行笑道:“那……原來是誤會,呵,放人。”
賽因頓時感覺手臂一松,急忙跑回凱文這邊,身上早已經shi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