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多說,幾把鐵鍬立即沿著灰尾巴逃走的方向挖過去。
厚重的泥土被一路掀開,果然在白骨的間隙中發現正在逃竄的老鼠。
見到遮擋物全無,老鼠陡然停下腳步,兩只腳緊緊扒在白骨上,直起身體,狹長的腦袋轉過來,一對黑色的眼珠滴溜滴溜地轉,尾巴尖已經翹起。
即便林中光線昏暗,他們之前也沒有看清怪物的全貌,但方知衡莫名確信這只不過手掌大小的老鼠,就是他們一直追蹤的怪物。
方知衡抬手便是一槍,老鼠果斷展開翅膀躲過,從土坑中飛出。
眾人的攻擊緊跟其后,它卻驟然變小,成了一只小飛蟲,撲閃兩下翅膀,消失不見了。
關蘭向前走了兩步,回頭滿臉的不可思議:“什么東西?還能這樣?”“關蘭!”“小心!”等她再次抬起頭,一滴血珠順著關山的衣領滴落到她的鼻尖,血腥味瞬間漫開。
“哥!”關蘭慌忙爬起來,扶著關山的肩背,一個血窟窿赫然出現在他的肩頭,血流不斷。
關山臉色慘白,撐著手臂想要坐起來,嘴里還不斷安慰她:“別怕,我躲了一下,沒傷到要害。
”就在剛剛關蘭轉身的瞬間,土坑中的白骨突然暴起,蛇皮頃刻間覆滿全身,巨蟒盤旋而上,揚起腿部的爪子對準關蘭的頭部襲來,若不是關山撲上前去護住她,后果不堪設想。
誰能想到,剛剛為了抓住飛鼠怪刨開的土坑,倒方便了巨蟒怪的復活。
從關山撲過去時,方知衡便已經對準巨蟒怪的爪子射擊,只是除了血霧散開,分毫沒有削弱它的行動。
“它變強了!”成玉一邊攻擊一邊喊,上一次巨蟒怪被攻擊后還有痛感,會變得暴躁,行動出現遲緩,這一次卻一點影響都沒有。
“七寸,還得找它的七寸。
”梁鏡遙回想起上次和巨蟒怪對戰的情況,最后是屈鐵心一箭射穿巨蟒怪的七寸才徹底殺死它。
梁鏡遙迅速向四處看去,在滿場亂竄的人中尋找屈鐵心的身影。
屈鐵心早已趁著有人抵擋巨蟒怪,背著背包跑到了關蘭的身邊。
她小心地將關山肩頭傷口處的衣服撕開,讓關蘭用紙巾蘸著清水將周邊的血跡擦干凈,自己低頭在背包中翻找藥劑。
關山的肩頭被巨蟒怪的利爪抓得血肉外翻,幾可見骨。
關蘭一邊擦,一邊強忍著淚水,倒讓關山不敢輕易呼痛,緊咬牙關,兩腮都繃緊了。
然而下一秒,兩腮忽然得以解救,只因為他再也撐不住了,喉間呼出撕心裂肺地痛呼聲,肩膀不斷抖動著。
關蘭緊緊地抱住他的后背:“哥,你忍一下,馬上就好。
”屈鐵心一手按住他的肩,另一只手中的小瓷瓶正在緩緩流出藥劑,順著外翻的血肉一直流到骨頭上。
藥水浸潤血肉,又麻又癢,關山攥緊了拳頭,就怕自己忍不住要撓上去。
緊接著屈鐵心收起小瓷瓶,又取出一粒深棕色的小藥丸遞過去,解釋道:“補充氣血的。
”有個東西在嘴里嚼,倒分散了點注意力,關山便覺得肩頭的傷口沒有剛剛那么癢、那么痛了。
可是藥丸太小,就算他再舍不得,也已經全部融化在他的口中,順著喉嚨滑下去。
就在他心中提起一口氣,打算再來感受傷痛的猛烈沖擊時,一股清涼之意從肩頭涌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