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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室里巨大的聲響，驚動了熟睡的沈鈺。
他來不及穿鞋就沖了過去，只見姜落蝶握著一塊匕首般的鏡子碎片，用力到滿手都是血。
看他來了，她將碎片舉了起來，對準了他的胸口。
他愣了一下，嚴肅地說：“小蝶，放下。你傷不到我的。”
姜落蝶知道，他說的是事實。
男女力氣本就懸殊，而且沈鈺還練過，她就算用盡全身的力氣，也無法傷他分毫。
她緩緩收回了手，沈鈺松了口氣，正要上前，她猛地抬起手，用碎片在自己臉上劃了一刀。
鮮血滴滴答答地淌了下來，長長的傷口在她白凈的臉上，顯得有些可怖。
沈鈺倒吸一口涼氣，“姜落蝶！你干什么？！把玻璃放下！”
他伸手想去搶奪那把兇器，姜落蝶卻將沾了血的碎片抵在了自己的胸前，嚇得他瞬間不敢動。
姜落蝶瞄了一眼殘破的鏡子里，自己臉上的傷口，低低地笑了一聲。
“沈鈺，你很喜歡我的臉吧？那現(xiàn)在這張臉已經(jīng)毀了，你能放我走了嗎？”
沈鈺怔怔地望著她，感覺自己的心也被碎片切割著，血肉模糊，痛得無法呼吸。
他怎么可能不愛她的臉呢？
第一次見面，他就被這張臉迷得神魂顛倒。
可是，又怎么可能只愛臉呢？
他第一次見到能量這么高的女孩子，顧盼神飛，明媚如同陽春三月的日光。
跟她在一起，他感覺自己都被照亮了。
過了好久，他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乖，把東西放下，不要傷害自己。不管你變成什么樣子，我都不會不要你。”
姜落蝶絕望地瞥了他一眼，喃喃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