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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第4頁）
小護士眼疾手快，小心翼翼地用無菌鑷子夾起了那塊晶體。
幾天后，所有的水晶都掉了。
他只是安靜地看著我，彎了彎嘴角。
“醫(yī)生！醫(yī)生！快來看！小陽他笑了！”
我激動得語無倫次，淚水洶涌而出。
康復(fù)的過程是充滿希望的。
他的體溫逐漸恢復(fù)正常，開始能吞咽流食。
他能發(fā)出簡單的音。
三個月后，他住進普通病房。
王阿婆高興極了，各種湯粥送來。
小陽依舊很安靜，雖然沉默，但他不再封閉。
他會依偎在我身邊，會好奇地看著窗外的樹，會慢慢伸出手指，觸碰窗臺上的野花。
奶奶的審判結(jié)果下來了，判了有期徒刑七年。
我?guī)е￡柸タ催^她一次。
隔著厚重的玻璃，她眼神呆滯。
看到小陽的那一刻，她撲到玻璃上一直在哭，手指在上面亂抓，不知是悔恨還是恐懼。
小陽安靜地看著她，眼里沒有恨意，只有困惑。
“走吧，”我握緊小陽溫暖了許多的小手，“我們回家?！?/p>
五年后的一個秋天。
風(fēng)吹過稻田，發(fā)出沙沙的聲響。
曾經(jīng)的老屋早已被推平，原址上建起了一所不大的鄉(xiāng)村小學(xué)。
正是放學(xué)時間。
下課鈴聲響起。
一群孩子歡叫著涌出校門。
校門口不遠處的老榕樹下，放著一張木質(zhì)輪椅。
輪椅上坐著一個清瘦白皙的少年，正是小陽。
他穿著校服，膝蓋上攤著今天的課本。
陽光透過縫隙灑在他身上，在他側(cè)臉上投下光影。
